道张妈妈是真心为了她好,郑重地点点头,“我会小心,妈妈放心,我就出去转一转,不出两个时辰,肯定回来。”
这云岭山,零落是第一次来,出了院门她便从大殿后面绕过去,从紫云观的后门直接往后山上走。紫云观早就接到了平亲王要来此小住的旨意,早在半月之前就开始闭门谢客,是以现在这云岭半山以上,都没有外客进山,很是清净。
现下这个时节,云岭后山的苍松翠柏之间,已经可见有几株泛黄的枫树,此时还在清晨,林间薄雾缭绕,东山上的太阳已经探出头来,道道金光从树枝间投射下来,光芒万丈。
零落只站在山石间远远看了一眼那被雾气笼罩着的林子,并没有上山的打算,而是提裙走上了旁边被草木掩映的羊肠小道。
她走得很慢,裙摆从枯叶上扫过,留下一片沙沙声,一路往上,转过几个小弯,就有数块凸出来的山崖遮住了她的身影。晨间岚风阵阵,林间枯叶被扬起,很快就将那羊肠小道上的足迹掩盖住,竟是像无人经过一般。
转过几座山崖,前面陡然有清泉激烈而下砸在岩石上的哗哗声传来,眼前也豁然开阔起来。就见那山崖上,赫然出现一排小小的瀑布,水流向下积了不大不小的两个水潭,近处的这一个水清且浅,从中更是有一排湿滑的石头从水中冒出头来,远处的那一个,看上去深不见底,可那水面上,偏偏悬空建造了一座竹屋。
竹屋不大,却有蔓蔓轻纱随风飞扬,而此刻,更是有悦耳琴音和着水流之声轻快流出,说是天籁之音也不为过。
零落就远远站在这头,一时竟听入了迷。
“贵客临门,有失远迎。”一个洪亮苍劲的声音,将零落的思绪从琴音中拉回来。
琴音未停,零落也微微一笑,举臂躬身行了大礼,“妾无意闯入贵境,扰了仙长清净,失礼了。”
“男女有别,请姑娘速速离去吧!”还是那把声音,开口却是逐她离开。
零落略微勾唇,毫不避讳地看向那竹屋,嘴上说道:“妾是平亲王府的女眷,自认对琴艺也颇有几分见地,今日得闻阁下的琴音,却被这天籁之音所迷,不知阁下可愿与妾相磋?”
“山野村夫的无聊为之,如何当得起姑娘的青睐,请姑娘莫要在此逗留,快快回去吧!”
话说到这份上,零落却是无法了,只得蹲身道:“如此,就打扰仙长了,妾身告退。”
零落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心里却还在想着,这深山老林之中,有这么一处隐蔽之所也就罢了,居然还有懂古曲之人,今日不能得见,下次也一定要找机会去那竹屋看看。
待到零落的身影从那山崖前转过去,那竹屋之中的琴声才逐渐停下来,就见一紫衣华服的翩翩公子从那竹屋之中出来,朝着零落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看去,过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看来君役你的手艺退步了呀,不是说好无人能够闯入么?”
“草民也没想到这平亲王府中,会有这么一个神的舞姬,要么她是有高人指点,要么她就真是无意间走进了生门,世子觉得哪一个更可信?”
说话间,又走出来一位白衣胜雪的年轻公子,那一身简单的衣袍拖地,黑发高束,面色沉静俊美,说不尽的仙人风姿。
他与那紫衣公子并肩而立,正是与零落有过两面之缘的陈国公世子郭维桢与孟君役。
郭维桢还是一手执扇,听了孟君役的问话,撇嘴思考了半刻,道:“若是换成别人,我倒还相信她有高人指点,这个零落嘛,自小长在宫中,指点她的只有教习姑姑,大概就是无意中闯进来的。”
孟君役闻言,只微微一笑,并不辩驳,“世子说是,那自然便是了。”
郭维桢又啧啧两声,一副艳羡的表情,“不过话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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