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将佟佳氏给吓了一跳,佟佳氏赶忙小声道,“……我方才瞧见阿哥爷从外头回来,就坐这儿愣神儿。我心想着阿哥爷别是方才遇见什么事儿了吧,这便有些放心不下,这才想问问阿哥爷。”
绵宁皱眉,“没有的事。没事,你别胡思乱想。”
佟佳氏竭力不现出不高兴来,只是眼圈儿隐约有些泛红。
绵宁在原地便有些坐不住,这就又起身。
佟佳氏还是忍不住望过来,“阿哥爷……?”
绵宁沉声道,“肚子有些不得劲儿罢了。我去去就来,你别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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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宁出了漱芳斋来,五州跟在后头,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主子的神色。
“……方才如嫔娘娘所说的事儿,不如交给奴才吧。奴才好歹小前儿也是跟着孙爷几年过,这些年奴才也没断了走动,这情分便还在的。若主子为难的话,奴才尽可都揽过来,不说主子的事儿,只说是奴才自己受了如嫔娘娘的银子使,这才托孙爷办事。”
五州最是看得清楚,每次如嫔找阿哥爷说话儿,完事儿之后阿哥爷都是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五州也能理解,毕竟每回如嫔娘娘找阿哥爷说的事儿,别管明面上是什么藉口,可是归根结底都是想让阿哥爷帮她争宠罢了。
显然阿哥爷最烦这事儿。毕竟阿哥爷是当皇子的,便再手眼通天的,又哪里有皇子去干涉皇上宠幸哪位内廷诸位的事儿?
再者阿哥爷自打元福晋薨逝之后,便对这位如嫔娘娘颇有些疏远之意。想来兴许也因为如嫔娘娘与元福晋是钮祜禄氏一家子的缘故吧?如今新福晋毕竟是佟佳氏了,这情分上就要隔一层了。
绵宁叹了口气,“这话你说跟我说,又有什么区别去?”
五州一怔,便也尴尬地笑了,“主子说的是,孙爷若肯给我脸面,还不是因为我是主子身边儿的奴才么,他不是给奴才脸面,他说到底还是敬重阿哥爷您啊。”
绵宁别开视线去,“原本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与孙进忠过一句话罢了。我方才也跟如嫔说得清楚,我只管捎话,旁的却是不管。”
五州不好接话,只好盯着主子瞧。
绵宁烦躁地摆了摆手,实则他心里的烦躁,他也不知道该以一个什么样的方式说出来才更合适。
终究,他还是咽了回去,不想解释了,索性换了方向去。
“……如嫔是聪明的,毕竟也是钮祜禄氏弘毅公家人。只是她聪明我知道,小额娘当然就更知道。毕竟,她们才是更亲的一家子。”
“这些年小额娘如何防备如嫔,我又岂是看不出来的?故此倘若我帮了如嫔去,一旦如嫔如愿以偿,小额娘岂能不查是谁在帮她的?这样一来,小额娘岂不是又要怪了我去,我跟她之间,便又要生分一层去了。”
若只是为了绵恺和绵忻,他与她怎么生分,他自己心底下虽然难受,却还不后悔——毕竟这皇子争位之事,古今皆然,概莫能外,他别无选择。
可是若换成是他要帮着别人来争夺皇宠……那就是两回事了。他做不到心下坦然去——尽管,他也是希望帝后失和,他也曾这样动过手脚去的。
可,他自己办的是他自己的法子,不涉及后宫里其他人去。跟如嫔的期望不生瓜葛。
“……小额娘既防范着如嫔,那倘我帮了如嫔,便不啻引火烧身。倒为了旁人不相干的事,反而影响了我的大事去。”
五州仔细想想,也是点头,“阿哥爷说的自是有理。皇后娘娘毕竟是中宫,且与阿哥爷有母子情份,倘若阿哥爷与皇后主子现在就闹得太僵的话,一来会令皇上不高兴,二来也有违阿哥爷仁孝之名。”
大清一向以孝治天下,况且皇上更是以“仁”字自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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