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和煊赫背后,无法逃脱的悲哀吧?
廿廿升座正殿见绵宁,这不是家礼,更有些像是国礼了。
绵宁便赶紧撩袍跪倒,行跪安大礼。
廿廿点点头,“本宫安,二阿哥也好。”
廿廿说着抬眼望望绵宁身后,“二阿哥福晋可好?侧福晋可好?”
这样长达半年的等待里,绵宁也曾无病乱投医,带着舒舒或者是侧福晋富察氏一起来。
带着舒舒的缘故,是期望廿廿能看在同族的面儿上而心软一回;而带着富察氏来,则带有一种类似负荆请罪的意味了。
可惜,廿廿连他的情面都不肯给,就更何况只是两个福晋了,照样儿门都不开,只叫免了请安,叫他们都回去。
绵宁掩不住尴尬,还有丝丝缕缕隐隐约约的疲惫,“回小额娘,儿子想着怕是小额娘都并不想见她们,这便再没叫她们跟着来。”
廿廿也是忍不住轻叹一声,“二阿哥,我今儿叫你来,是为了你兄弟。”
绵宁心下便是微微一震。
他何尝不明白,他与她之间的裂痕,就是起在绵恺的身上。
廿廿静静抬眸,“二阿哥每日里在上房里念,应该早就知道,今年的二月十八,就是你兄弟正式进学的日子。”
绵宁如何不懂宫里的规矩,况且他本就是心细如发的人,故此还没等廿廿说完,他自己就又跪下了,“……小额娘尽管将三弟交给儿子!无论是在阿哥所,还是在上房里,儿子必定陪伴在三弟左右!”
廿廿凝眸,定定地望着绵宁。
他是明白的,他知道她恼恨他什么,他也幸好还知道该从何处弥补起。
那就好,这些年的情分终究不是枉费了。
廿廿垂下头去,悄然松一口气,“二阿哥,你果然长大了。有二阿哥这番话,倒叫我这心下也安定了许多。”
绵宁忽然一个头叩在地上,“小额娘尽管将三弟交给儿子。只要有儿子在……必定不让三弟再有闪失!”
廿廿静静看着他的眼睛,“希望二阿哥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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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恺还在天真烂漫的性子,这一听说要离开额娘的寝宫,挪到阿哥所去住,他还挺高兴的。
廿廿亲自将绵恺送到阿哥所去,亲手将他的被褥、衣物都安排停当了。
绵宁和叔叔都亲自过来陪着。
绵恺自己高高兴兴先到铺好的睡炕上去打了个滚儿,九慧追着他,要给他脱了靴子,以免靴子底儿将廿廿亲手铺的被褥都给蹬脏了。
廿廿轻哼一声,“我就知道你心里且乐着呢。这回可离了额涅去,没人给你立规矩了。”
绵恺登时扑过来,伸开一双小胳膊将廿廿脖子抱得登紧,“……儿子才不会呢!儿子必定每日早晚都去给额涅请安,聆听额涅教诲!”
廿廿这才叹一口气,将他的小胳膊给放回去,摆正了,“从今儿起,你就不再是个顽童,而是个上学的孩子了。你该端正、自律,听师傅和谙达们的教诲,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皇子。”
绵恺认真地点头受教。
廿廿眸光扫过绵宁两口子去,“你别以为你身边儿没了额涅,就没人盯着你了。我可将这根儿‘戒尺’交到你哥哥、嫂子手上去了。你要是不守规矩,你哥哥和嫂子一样替我罚你。”
绵宁忙道,“请额娘放心。”
舒舒爷忙道,“我自看顾着三弟还来不及呢,相信三弟一定会牢记皇额娘今日的教诲。”
廿廿便也顺势转身朝着他们两个,“我今儿的话既然已如此说了,你们两口子既也答应我了,那我可就真将你兄弟托付给你们两个了。”
“若他有不听话的,你们若有制不住的,尽管派人来回我;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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