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额娘抚养的呀,谁会因为这个挑我的刺儿?”
廿廿轻叹一声,“那,咱们二阿哥绵宁还是由我抚养的呢。那十七爷你说说,绵宁若不报皇上知,便没事儿就往我宫里跑,这合适么?”
永璘咬了咬嘴唇,“……倒是那么回事儿。”
廿廿点点头,“十七爷,你的年纪比我大,便有些话就算我不说,相信十七爷在朝堂之上也能瞧得出来。如今皇上与宗室之间颇多博弈之处,那些人自然便将眼睛都定在几个皇上至亲的身上。”
“这里头有我和绵恺,有二阿哥一家子,自也有十七爷你呀……我与绵恺之前所出的几件事儿,件件背后风波暗涌,十七爷你该明白。”
“所幸二阿哥一向年少老成,倒没出什么差错去。这便自然有人要抓着十七爷你的小事儿又去试探皇上……”
“按说,您给颖贵妃额娘送寿礼,这是天经地义,便是没回明皇上,也当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却还是有人将此事回明了皇上……十七爷自己不觉着怎么,可是对有些人来说,这却是十七爷身上一个难得的把柄不是?”
永璘便又说不出话来了,只能闷闷地垂首站着。
廿廿瞧着他,便总没法儿将他当成一位三十多岁的成年王爷,依旧还觉得他是从前那个捅破了天都不当回事儿的少年。
他什么都不在乎,是因为他就是皇子,他上头有汗阿玛和哥哥两个人护着。
可是,如今那个最护着他的人,已经不在了;而他哥哥为了平衡朝堂,便也有诸多不宜护短之处……他哥哥可以将天下人都眼馋的和珅那宅子给了他,却不能不追究他这样一些细微的小差错去。
廿廿明白,那她就应该扛起另外一半责任来,她得护着眼前这个人。
廿廿便轻叹一声,收起责问,只柔声劝慰道,“总归,你的错儿也犯了,我也不该去替你求这个情。你就将心放在肚子里,安安静静地等着呗。”
“你哥怎么罚你,你就怎么承担就是了。怕什么呢?又胡思乱想什么?他是皇上,却难道不先当的你哥?”
永璘霍地抬眸,一双眼睛亮了起来。
廿廿便哼了一声,“罚是该罚的,可要换成我,我在意的是皇上怎么个罚法儿,而不是罚与不罚。”
永璘便又苦起脸来,“对呀,嫂子,我就是不知道我哥能怎么罚我,我这心底下才打鼓的。”
廿廿悠然袖手,立在廊下,“那就等着呗。你站稳当喽。我呢虽说不能去替你求这个情,可是我可以立在这儿陪你等着啊。”
廿廿故意调皮了一下儿,“这要是皇上的旨意下来了,你一旦晕倒了呢,我也还能扶你一把,不至于叫你直接倒在这天寒地冻里,再摔坏了。”
永璘盯着廿廿,噎得直翻白眼儿,可就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不过最后也是没辙,只能落下一步,站在廿廿所立月台的台阶之下。
两人都不再说话,静静抬眸,望这紫禁城金色的琉璃瓦,以及金碧辉煌之上的那一片蓝天。
一个至奢,一个至简,却相辅相成。
不多时,养心殿前殿终于有了动静,奏事太监曹进喜踩着小碎步一溜烟儿地奔过来。
他看样子自是来找永璘的,倒没成想廿廿也一并站着,这便有些惊动,不过赶紧就跪下请安。
永璘急着问,“有旨意了?快说!”
廿廿看了曹进喜一眼,便也没说什么——曹进喜是奏事太监,专司传宣谕旨,行引召对人员,承接题奏事件。他们一共只有四人,个个儿都自然是皇上极为信重之人才行,便是养心殿总管都没有这个资格……故此这四人也是所有宗室、大臣们争相结交之人。
曹进喜见廿廿没说话,这便松了口气,赶紧压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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