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
飞机的高度不断下降,已经到可以向下俯瞰大海的高度。可是,在黑夜里,什么都看不到。借着月光,也许可以看见那条黑色的海岸线。
窗外的战斗机闪着红绿的航灯,静静陪伴在旁飞行,没有一丝躁动。让人看久了,不知不觉间多了几许奇特的安逸感。
机舱里却是另一番景象,不安和恐惧在每个人脸上浮动。属于各自不同的神的信徒们开始向自己信仰的神默默祈祷。
我的神,是夏衣。
“我不会游泳。”杨谷说。
“我也不会。”我暗自叹气。身长在海岸城市,却不会游泳。原本没什么想法,可是到此时,才后悔莫及。
“算了,能不能安全降落还得另说了。飞机无法打开扰流板,不能减速的飞机直接划在海面上算了!不想了!”杨谷捂住头。
“如果这只是一场梦。有多好”我淡淡地自言自语。
如果只是一场梦,那夏衣,只在梦里吗?
梦醒了,她就不在了吗?
广播响起了日语的声音,很快,就转成中文“您好,乘客们,距离迫降还有二十分钟左右,请不要打开手机和其他电子设备,以影响本机对外联系和迫降的安全。谢谢!”
手机!
我怎么忘了!
两小时过去,我居然忘记开手机跟家人说几句话。杨谷慌慌张张一个人在那说废话不停,旁边的日本人在祈祷。不过,往远看点,就有人在悄悄打手机说话。
唉,把我也带糊涂了。
还有20多分钟。命运的审判就要到来了。
19:35
我拿出手机,等等,现在飞机应该进入了日本领空了。那不是国际漫游?很贵的!
算了!贵就贵了!
我拨打老爸老妈的电话,一个关机,一个没人接。郁闷!
无意间,我翻到了徐茜的电话。
徐茜
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她接了。
“喂!”徐茜的声音,很平淡,“陈卓,什么事?”
“徐茜,那天,对不起。一切的事,都对不起。如果我们下辈子再见,也许,还会”我没说完,挂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要对她说这些话。
徐茜又打来电话。
我没接,关了手机。闭上眼,静静等待,命运来临的那一刻。
19:38
就算闭上眼,也无法让自己的心情舒缓,只让自己在不断紧张。闭上眼,反而深切地感受到飞机高度的下降。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往下带。
越往下,越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
如果在平常,飞机的降落,对许多害怕飞行的人来说是一种安慰。
可是现在,谁都不想将降落。哪怕是在天上飞一辈子。
头上的指示灯响了,是安全指示灯。
杨谷在我旁边轻声说了一句“陈卓,如果能活下来。我请你喝酒,请你吃神户牛肉,请你吃最贵的寿司,请你去新宿歌舞伎町玩一星期”
我不禁一笑,说“好了!活下来再说吧。如果活下来,我再也不坐飞机了。”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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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的高度不断下降,已经到可以向下俯瞰大海的高度。可是,在黑夜里,什么都看不到。借着月光,也许可以看见那条黑色的海岸线。
窗外的战斗机闪着红绿的航灯,静静陪伴在旁飞行,没有一丝躁动。让人看久了,不知不觉间多了几许奇特的安逸感。
机舱里却是另一番景象,不安和恐惧在每个人脸上浮动。属于各自不同的神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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