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在棒球场见到你,你会去哪?”我问。
“不知道,随便走。也许像你说的,跟着棒球队走。实在没地方去了,我也不知道该去哪。”
林夏衣看着盘子发呆,刨冰的山已经渐渐融化成水。
似乎遥远的海浪声依稀飘入耳际。
店里变得很安静,只剩我们俩人。老旧的冷气机发着细微的噪音,吹出并不凉的冷气,在天花板上的风扇扇叶里,摇曳旋转。
“如果你离开这里,又发现没有地方再去。你随时回来,我都在这里。”我像是在发誓。
“如果你突然不在了呢?”她很认真地问。
“怎会不在呢?”我笑了。
“很多事都是难以预料的。”她语气凄楚。
气氛有点哀伤。
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我也没问。
“好啦,我们不说这个了。有点晚了,吃完我们就走吧。”我转移话题。
“吃完了。”她点点头,站起身子。
我们出了刨冰店,她又往回看了一眼,有些不舍。我不知道她看的是这家刨冰店,还是后面那片海,还是隔着海在海湾另一边的棒球场。
车上,很安静。
林夏衣似乎在想什么,半躺在椅子上,身子靠着窗边,发呆似地看着窗外。外面是不断飞逝而过的霓虹灯光和川流不息的车辆。
她似乎是通过车窗的反光,看自己。
车很快到了她的酒店门口,她下了车,对我招手告别,我没有下车,只对她说“明天我来找你,早点休息。”
“好!”她开心地微笑。
第二天,周日。
天空依然晴朗,蔚蓝的苍穹下,阳光充沛地洒落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淡淡的浮云缓慢飘际在空中。
我早早便来到林夏衣的酒店门口。
不过,这次没有开车,我骑着自行车,又带了一辆——来的路上费了不少周折。
林夏衣出了酒店门口,看见我站在两辆自行车旁边,她先是吃了一惊,很快脸上立刻露出喜悦的笑容。
“我带你去个地方。”我故作神秘。
“去哪?”
“你先换件衣服,你这身打扮不太适合去。”
“啊,对不起,等我一下。”她转身往酒店小跑而去。
她今天穿着一条格子短裙,露出一双修长白皙的长腿,再搭配身上那条白衬衫。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香味迷人的夏季味道。
可惜,我们骑车,还有要去的地方。不适合她这样穿。
等了一会。
她从酒店出来,这次换了一跳牛仔裤和一双平底鞋,白衬衫没换。夏季的味道没少,变得活泼。
“出发!”我们骑上车,向市郊前进。
“不吃早餐吗?”她问。
我急忙刹车,很抱歉地摸着脑袋。“对不起,太激动给忘了。”
“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带路!”她也格外兴奋。
附近有家不错的风味米粉店,熬制很久的骨头汤,放入爽滑的米粉,吃起来香喷可口。
林夏衣又在夸奖米粉做得好吃,还记入离开前一定要吃的食物名单里。
“你这样记下去,没等你吃完,飞机早走了。”我开起玩笑说。
“那就不走了。”她好像很认真地回答我。
“如果我不在棒球场见到你,你会去哪?”我问。
“不知道,随便走。也许像你说的,跟着棒球队走。实在没地方去了,我也不知道该去哪。”
林夏衣看着盘子发呆,刨冰的山已经渐渐融化成水。
似乎遥远的海浪声依稀飘入耳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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