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翔士才刚来得及意识到对手冲过来,枪口刚刚抬起,持枪的手已经被推到一边,接着意识就随着腹部的冲击一起沉入黑暗,昏迷前耳畔依稀回响着同伴们的惊叫。
“敌机变形,不,变身了!”
“是可动框架的变形机?”
“不行,速度太快,完追不上!”
“cp!增援还没到吗?!包围网已经快撑不住啦!”
“见鬼没听说人类开发出这种东西啊!!!”
勉强维持着理性的声音在电波中交换,每一架mds坠下,恐慌、憎恶、愤怒便更加强烈好几倍。
白色家伙并未将对手击坠。
这一本应庆幸的状况反而更加刺痛了翔士们的自尊心。
对于一名战士,负伤或战死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而是一种荣耀的归宿或经历。反倒是被对手刻意放一条生路更容易给人难堪的印象。
能出手的时候绝不放过——这便是战场上约定俗成的规矩。
对背离这条准则,肆意炫耀力量,双倍打击他们自尊心的家伙,翔士们第一次真正燃起了杀意。
为了击落这个可恨的敌人,为了挽回自己的名誉,他们将尽一切所能。
几近暴走边缘的翔士们并未注意到,原本应该分出来对付敌舰的兵力也被投入到围剿白色机体的战斗中去了。
(还真是抱歉了啊)
窃听着未加密的语音通信,罗兰在心里默默道歉。
他当然清楚所谓的“不杀”在战场上会引起什么样的反应,可以说敌我双方对这种近乎傲慢的行径同样痛恨,同时比起“天真”,他们更厌恶“能杀却不杀”的部分。
这便是军事浪漫主义。
死亡是有意义的;
牺牲是崇高的;
为大义和崇高的目的而死是军人最好的归宿;
这些话并不能说不对,事实上荣誉感正是士气的重要保障,没有荣誉感和一定程度道德约束的军队最多只能算是佣兵或山贼之类的武装集团。
只是。
过渡沉溺于血腥的美丽词语中,难免会视野狭窄,本应看见的东西也会因此错过。
——就像眼下集中起来对付他的翔士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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