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撒欢打滚。
贝尔福的事情一经播放,原本就因为大胜阅兵式而处于狂热状态下的人群当即炸锅了,爱国主义、民族自尊心和盲目冲动的化学反应当场就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所有人都被自己最真挚最强烈的爱国主义热情所感动,生怕自己的豪情被别人盖过。于是热血青年们最喜欢的调调成了现场唯一的声音,狂怒之下的人群咒骂着“丧尽天良的鬼畜们”,连带着还把怒火烧向一切不与他们站在一起的人。
“尖耳朵该死!一切不咒骂尖耳朵的人都该死!”
“谁要是敢和这群魔鬼议和,谁的舌头就会烂掉!”
“将战争进行到底,把尖耳朵和他们的帮凶杀掉!”
“胜利必定属于伟大的查理曼,王国万岁!胜利万岁!”
诸如此类杀气腾腾的口号伴随着百鬼夜行、群魔乱舞般的游行持续了整整一天,到了午夜时分,局势一度失去控制。游行群众先是焚烧了阿尔比昂和罗斯联合公国的国旗,接着又开始焚烧临时赶制的伊丽莎白王纸人、白金汉宫和彼得宫模型。由于夜间风大,担心未燃尽的灰烬可能引发火灾,在场的治安骑士试图制止时,处于极度亢奋中的人群暴走了。
敢袒护鬼畜的帮凶,弹压爱国义
举?好,连你们这帮国贼也烧了!香榭丽舍大街周围的治安所和宪兵哨亭当即被付之一炬,所幸灭火队和负责弹压的军队及时出动,这才没有酿成大祸。
陶醉在一时激情中的吕德斯市民并没有思考过,亚尔夫海姆特意放送贝尔福大屠杀背后有什么样的盘算,他们也不曾想过,肆意宣泄情绪,只为一时快意的自己在别人——尤其是被他们骂作帮凶,叫嚣着要杀光的人们眼里,会是一副怎样的可憎嘴脸。
正如“贝尔福大屠杀”让查理曼人彻底记住了精灵,看过亚尔夫海姆精心剪辑后,突出受害者之凄惨、施暴者之凶残、附带相关处置的法理论述的新闻播报。再看了“香榭丽舍烧打事件”中查理曼人狂妄的表演后,阿尔比昂、卡斯蒂利亚、罗斯联合公国、塞雷斯的人民也彻底记住了查理曼,这些国家官方都已经很难再公开推进任何形式的和谈。
如此一来,亚尔夫海姆发动这场舆论战、法律战的目的也就算达成了。
正如昔日德意志统一过程中,老谋深算的俾斯麦总是小心翼翼的利用外交手段避开他国干涉普鲁士的行动,每一次开战总是想方设法占据道德制高点,使第三方难以直接介入。亚尔夫海姆也非常注意“盟友”们的行动,时刻提防着这些不可靠的“盟友”转变立场。但不同于受限于时代和身份,轻视民众作用的俾斯麦(第二帝国时代贵族的通病),身为这个世界里总体战和超限战的实践先驱者,亚尔夫海姆非常重视“民意”——不光是本国的,也包括其他国家的民意。
当政客们需要的时候,民意是神明的旨意;当他们不需要时,民意什么都不是;
古往今来,概莫例外。
不过任何政客——某位父爱如山的钢铁慈父除外——不管他是总统、元首、国王、皇帝,当主流民意与他们的意志相悖时,无论多么不情愿,他们也只能一步步引导民意转向,任何试图一次性解决的方案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特别是涉及将国民感情和政府合法性联系在一起的问题,试图逆狂热民粹浪潮而行的人最终下场都不太美好,伟大的苏格拉底正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更何况亚尔夫海姆利用信息爆炸时代的超前宣传技术展开舆论导向作战,对广大民众进行情报操作时,以当前各国政府对基层的掌控能力和远远落后于亚尔夫海姆的宣传导向手段,他们根本无力扭转狂躁的民众。最终只能被各自躁动的民意所裹挟,心不甘情不愿的顺着大众意识洪流前进,眼睁睁地看着事态一点点脱离自己的控制。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