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不需要理想和正义。
追求理想的过程中,总会付出什么,理想越是宏大,代价亦随之翻倍增长。以“改变世界”这等规模的理想为目标奋起,代价也必然为常人不可承受之重。只要有谁将世界规模的理想作为目标,他必然清楚无论成功与否,其行动必然以众多人命的消失为前提,单纯将之视为数字上的折损才能成立。这当中并没有感情和道德可以介入的余地。
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神与恶魔,就只有和两者最为接近的独裁者了。
各国的国王、沙皇、女王、王太子多少都能做到这一点,最能贯彻这种冷酷与傲慢的,则非李林莫属,这本来就是他的特长。
正因为有着极为明确的价值观,李林遇上类似问题不会有任何犹豫和苦恼,难以接受那种极端的罗兰却不得不面对选择的困境,思考两种选择在伦理上的优劣。
这不公平。
法芙娜发自心底的如此认为。
不像李林那样不择手段,和平与秩序就无法建立起来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迄今为止的历史,溶于历史长河中的鲜血又是为何而流?如果只要打出有效减少流血牺牲的旗帜,便可以肆无忌惮地使出卑劣手段,将之正当化的话,人又为什么要
千辛万苦地寻求正道?人们的尊严、道德和矜持又有何意义?哪怕到最后李林实现了他的部战略,世界重新统一在管制社会之下,人们就可以对此谅解了?恐怕绝非如此,这个新社会的表面或许是冰封的和平,薄薄冰层之下却必然是人们的憎恶和怨恨。而李林,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就算他们不满意,那又怎么样?
那张尖刻的嘴巴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语。叫人恼火的是,就连这一点他都无比正确。
如果是他的话,必然会最终建成永久和平的体制,在那个所有人都受到管制和圈养的体制里,说不定连犯罪都不会存在。
可是——
“我决定了。”
平静的回答驱散了法芙娜脑中的阴霾,紫瞳对上重新聚焦的琥珀色眼眸。
既不傲慢,也没有胆怯,准备好承受真实的坚定眼神。
“我明白了。”
法芙娜挤出压抑的声音,混杂着些许松了一口气的凝重表情继续说着。
“一切要从这个世界被创造的那一刻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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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德霍格,你觉得不同种族共存的前提条件是什么?”
十几条片刃之翼挥舞着刷子,仔细清洁着每一片龙鳞,上万根延伸出去的魔发潜入龙鳞缝隙间,仔细清理污垢与寄生虫。
被认为是重度制服控的李林此刻只穿着一件衬衫,拿着跟水管冲洗亲卫队队长的身躯。爬行类很容易招惹寄生虫,为了保存战力,同时也是一种犒劳,更是出于避免员工因病享受带薪假的黑心老板心态,亲卫队队长原型状态下的清洁作业都是独裁官亲自负责的。由于体格差距在那边,每次清洗工作看上去都像是周末空闲下来的老司机在清洗大巴,准备着下一次发车
为了不浪费时间,这种时候也用来进行政务、军务的探讨,连带着说说生活问题、哲学问题、人生问题。
“共同的价值观或意识形态?”
强忍着不发出难耐的呻吟,半闭着眼睛来回晃动尾巴的黑龙回答到。
“即便是信奉同一价值观的阵营,利益产生分歧时一样会反目成仇。”
两大阵营对垒的冷战岁月里,以价值观和意识形态划分出来的阵营照样各种内部撕,资本主义阵营那边出了个反骨仔高卢鸡,社会主义阵营中也出了个叛徒兔子,怼完鹰酱怼白象,怼完白象怼毛熊,怼着毛子还顺手把猴子给揍了。
“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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