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辰时未至,市署令府衙的正厅便端坐了上京城最不敢让人得罪的一位商贾。
&nb市署令主管京中商铺和各个码头的商业来往,做这一行,最要紧的就是平衡好各商贾间和权贵之间的利益关系,自然也有许多明面上府衙不好出手的买卖和生意。
&nb越是这样的时候,如靳方言这样黑白通吃,又有绝对话语权的商贾显得尤为重要。
&nb市署令中,有许多敏感的事件,都是借着靳家的势力,方可解决。
&nb故而上京城暗地里有句出了名的话,行商做人千万法,唯不得犯容、靳规矩。
&nb这里的靳便是指靳家。
&nb往日靳家没少帮衬着市署令,两方合作,也没少落下好处。
&nb这次靳方言难得主动找上市署令,但提出要求却让令首江子成十分的为难。
&nb靳家在京中横行多年,朝中自然有势力,轻易不可得罪,江子成自从半月前听了靳方言的话,自是能躲着就绝不出现,但这却为难了自己的手下。
&nb一紫袍的从七品中正将一盏茶端给了靳方言,“靳家主。”
&nb靳方言手中卷着本书,似并没有听见他的话,那中正努力稳了稳自己的声音,“靳家主,令首大人他感染了风寒,所以”
&nb“感染了风寒?”靳方言尾音上扬,带上了些疑问。
&nb“是啊。”那中正赶紧点头。
&nb“呵,什么,昨儿晚上我正好同河道司的几个大人一起用膳,其中有个大人是临时来的,说是同你家令首大人一起被人邀了吃花酒。”
&nb靳方言抬手揭过一页纸,聚精会神的盯着上面的方块字,他似乎看到了精彩的地方,唇角微微朝上勾了勾。
&nb那中正心中骇然,头皮一阵的发麻,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nb“城南前些日子,有人开了家新铺,不仅占用了周围商家的地方,甚至还侵了周围的官道吧,我听人说,占得道儿不是很宽,将整条道向内缩减一些,也不影响通行,周围商家的自家用地也会扩大,算是善举一庄,但这么大的事儿,即使工部同意了,市署令这儿也必须得将各个商铺的入市证明上的使用土地一并改了吧,我猜没有江大人的印鉴,你们就算再厉害,也不能成事儿吧。”
&nb靳方言腾出一只手来,端了茶碗浅浅的抿了一口,他的视线从未离开过手中的书卷。
&nb不平不淡的口吻,却将身旁的中正打击了一通,这些他这个成天在市署令的中正一点儿都不知道。
&nb他也是前几个月刚刚到市署令任职的,因为资历最浅,被人推出来面对靳方言。
&nb市署令中,早有传闻,说靳家虽没有人在官场,但却比官场中人更加可怖,尤其是到了靳方言这一代,看着是个文弱书生,却比身经百战的老将更可怖。
&nb他忍不住打量靳方言,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商人的市侩,安安静静看书的模样,十足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
&nb他一手搭在书卷的边沿上,时不时揭过一页,唇角带着浅薄的笑,他大大方方的任由自己打量,没有任何的不满。
&nb一室的寂静,反倒让打量靳方言的中正觉得十分的怪异,他想要离开这里,回头却看到同僚警告的目光,但停留在这里,又没有任何话说,他头皮发麻的更加严重。
&nb江子成下了早朝,乘着轿辇回了府衙,他脚刚一踏进府衙,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儿,周围没有任何一个手下。
&nb虽然大清早,并不会有商贾前来市署令办事儿,但他还是觉得这安静中透着诡异。
&nb“江大人回来了。”
&n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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