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说过,徐子睿高中有个同学的奶奶就是吃腊肠噎死的。所以他一向忌讳“噎死”两个字。
我把他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原来他是关心我。
想通了其中缘由,我放缓吃饭的速度,一边细嚼慢咽,一边跟他道歉:“呸呸呸!童言无忌!”
徐子睿见我知错能改,脸色微微好转。
为了缓和气氛,我戳了戳碗里的腊肠,笑眯眯挪到大冰山身边:“徐子睿,我听我小姨说,广东沿海那边的人做的腊肠跟我们这边做得不一样。”
大冰山递给我一杯水,点头:“他们吃甜腊肠。”
“嗯。小姨说完全吃不下去,还是家里的咸腊肠好吃。以后等父辈们都老了,我们又都不会做,不知道这项技艺会不会失传?”
“杞人忧天。自然会人传承。”
“可是,别人做的不干净吧。”
“所以……?”
我讨好地看一眼徐子睿,嘴角翘起来:“我超级爱吃,你不是也爱吃吗?以后我跟着我妈学怎么做腊肠,以后做给你吃?”
徐子睿看我一眼,眼神倏尔一暖。他幽深如古潭的眸子似乎有异样的情绪泛起,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追问道:“好不好啊?”
徐子睿沉默了半响,眸光陡然一亮:“说话算话。”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豪迈地一挥手,对大冰山做出珍重承诺。
“你不是‘君子’。”徐子睿不紧不慢说道,居然咬文嚼字起来。
为了让他信我,我竖起两指,认真发誓:“那如果我失信,就咒我嫁不出去。”
徐子睿认真地望住我,嘴角一扯,终于溢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来。
话说出口后,我又有点后悔,未来怎样还真不好说。我怎么每次徐子睿对我稍微好点儿,我就想掏心掏肺地对他好呢。
今天就一个U型枕,一个肩膀,一句关心的话,就让我做出了这么长远的承诺,发这么毒的誓。
好吧,我只好祈祷徐子睿以后千万别娶北方和广东沿海一带的媳妇儿了。
“你确定你学的会?”徐子睿似乎在确定了我主观上绝不会失信后,又开始在客观能力上确保我能掌握此项技艺。
我翻了个白眼,谁最爱在假期我给表弟们补课的时候来我家蹭饭了?我做菜很有天分的,好么?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我看我妈腌制过。就是每年入冬的时候,先买肥瘦相间的猪肉和猪肠作原材料,然后将猪肉用绞肉机绞碎,放盐、葱、酱油、辣椒沫等调料搅拌均匀,再将葱香四溢的肉沫碎子灌进洗净的猪肠里。最后,用细绳将肠尾系紧,将它们一条一条挂在太阳底下风干晒好,直到他们由软绵绵的一条条变成硬邦邦的一串串就行了呗。”
见我说得真像那么一回事儿,大冰山才放过了我:“真有研究?”
我得意挑眉:“当然了,请叫我谷长今。”
徐子睿轻笑,高冷神居然破功。
我爱吃,当然就有研究。腊肠晒好后,冬天还要放在家里通风的位置晾置,等天气暖了后,要放在冰箱的冷冻层,这样就能放很久。我们家每年做的多,能从冬天吃到夏天。
我老妈有闲情的时候,会将腊肠切成薄片与其他菜蔬一起煎炒,做青椒炒腊肠或者大蒜炒腊肠。犯懒的时候,她就直接将腊肠切成一小段一小段,丢在电饭锅里同米饭一起煮。当然,我更偏爱后者,因为那样,腊肠里的肉汁会浸透到米饭中,让米饭肉香四溢。米香和肉香的混合味道,想想就流口水。
接下来,徐子睿的心情似乎变得非常愉悦。
我和他聊天,也显得格外顺畅融洽,不再是以往干瘪的一问一答。
这个平时笑点高不苟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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