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深算。

    末殇沉吟了片刻，轻笑道：“你这是想要单独跟我一战吗？”

    “不是‘他’，而是我们。”秦素与翟凌云并肩而立，即便是与翟凌云站在一起，她的风华也不会被掩盖，两人气势相辅相成，隐隐有与魔主一比之姿。

    末殇笑容一滞，后慢慢地敛去。扫过翟凌云、聂临风、封寒林、叶清云四人……很好，都到齐了。

    有意落在众人之后的君凛打量着末殇的眼掠过一丝熟悉，在一旁思索了许久的他，猛地抬起了眼，眼底射出两道精光，寒声仿若从深渊里飘起。

    “阿凛……”

    末殇循声看了过去，不意外地见到了熟人。

    君凛从人群后走出，面若寒霜地看着末殇，他从没想过……从来没有想过……毁了神地的会是这个男人。比起翟又尚，他更不愿接受的是这个男人啊！

    末殇却并不吃惊，既然回到了原身，被君凛认出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君凛每一步都走得沉重，众人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心在痛，在咆哮。翟凌云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只见君凛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自然神族的叛徒！”

    一旁的聂临风瞳孔一缩，翟凌云蹙了下眉头，但仍听着他继续说下去，却没想到接话的人会是末殇，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心的东西，淡淡道：“我早已经被赶出神族。”

    “你是被父神大人抱回来的！”君凛气愤难耐地低吼：“如果不是父神，你早就死了！你怎么敢恩将仇报？！你怎么敢毁了神地？！”

    末殇抬眼淡淡地望过他。

    “你被天地诅咒，唯有将你放置在神树身旁去其浊气才能护住你一条命，父神大人不顾族里反对就把你送了过去，还每日为你渡精气让你平安长大，让你呆在神树一旁静修，可是……你怎么能这么做？！”

    君凛怒极反笑，心中满是悲凉，仰天问道：“父神大人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吧……最后毁掉他心爱的女人跟女儿会是你，会是他亲手护着长大的半神半妖的你！”咬重的四字有力地落下，场中久久没有人说话，只有逝去的风在诉说这曾经的悲凉。

    聂临风心绪难平，父神……秦素的父亲。连靳峰与萧寒等人也是第一次知道魔主的过去，这一代魔主，竟然来自神地，还是由神地地位最高的父神亲手抚养长大的。

    只有翟凌云始终神色淡淡，他不动声色地伸出手牵住了秦素冰凉的小手，又收紧了紧。秦素抬眼看着他，看到了他波澜不惊下对她的担忧。她反握了回去，示意她没事。

    末殇眼眸垂下，手指轻抚手心的小虫子，声音听不出喜怒：“如果没有她……”闻声君凛一僵，只听末殇慢慢地接着道：“如果她不出现，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在君凛失神的当口，末殇倏然抬眼看向他，眼底透着说不清的幽深，“知道我这辈子最恨的人是谁吗？”

    “是阿怜跟她！”目光所向之处竟是秦素，末殇扬唇轻笑，“如果阿怜没有出现，他这一辈子的关注只会落在我一个人身上，是他们抢走了我的父亲。”

    “你的父亲根本不是父！”神……

    “他是。”末殇平静地打断了君凛的话，“是他赐给了我名字，也是他养大了我，但他死了，为了护住阿怜他死了，所以阿怜该死，她疼爱的女儿也该死。喜欢阿怜的翟又尚，也同样该死。”

    君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就因为这样的理由？就因为这样的理由毁了神地？翟凌云神色一沉，忽然感觉到小手攥紧了他的手，翟凌云神色缓了下来。

    素素……在担心他。

    君凛笑得悲凉，也许只有入魔才能解释阿凛的丧心病狂，笑声渐止，君凛望着末殇，取出了他的武器。

    “出手吧，这一次，我不会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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