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嘴上的布条拿开,范通虽睁开眼睛了,却在看着洞口地范小鱼和罗。
而罗,正低着头,紧紧地咬着嘴唇,身体微微颤栗,似乎还没从其中的震撼之中反应过来。而按平时的性子本该立刻询问罗的范小鱼却没有看他一眼,而是仍一直注视着外头,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着些什么。
“咳咳小鱼,外头地人都走了吧”良久之后,范通终于第一个先开口。
小鱼还没答话,只见罗已跳了下去,大步地走到范通面前,咚咚咚地就猛磕起了头“师父,徒儿不孝,是徒儿连累了师父师叔、师姐和冬冬了”
“儿,你这是做什么”范通大急,忙挣扎着想去拉罗,范白菜和空色忙扶住他。
“儿,你起来。”一直望向外头的范小鱼终于开腔,声音淡淡的,无喜无怒,却仿佛有一股特别的力量般,令得罗再也磕不下去,只好默默地站了起来。
“来帮我一下,二叔回来了。”范小鱼仿佛若无其事地顶开上面的一块石头,罗怔了怔,疾步走了过去,和她一起合力打开一个缺口,让范岱进入。
“好了好了,那帮王八蛋总算走了。”范岱一进来就开心地笑,可还没笑完,却见洞内众人的神色似乎都有些不对劲,不由奇怪地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他这一问,罗顿时直挺挺地又跪了下来。
“好好地你干什么”范岱被他吓了一跳。
“儿,男子膝下有黄金。不能动不动就折膝下跪,何况这事也怨不得你。来,你到这边来,小鱼也过来。”范通叹了口气,对众人招了招手。
范小鱼应了声。先和范岱把洞口重新掩饰好,才一起走到范通面前,帮范白菜取下了布条,也示意空色可以拿下了。
罗默默地起身,走到范通面前,眉目却一直低垂着,谁的眼神都不敢接触,极度的羞愧和自责不住地在他如寒铁般地俊脸上来回的变幻。
范小鱼心里头也是同样的复杂。当年范通收留罗的时候,她原本就不是很乐意,可是后来三年的朝夕相处,早已让她消除了对罗仅有地一丝成见,后来更是视他如自己地亲弟一般,现在她当然不会在随意地因此就怪罪罗,只是想起他那个心机深沉,居然给他们一家带来这么大麻烦地爹,就忍不住心中不悦。当年当铺无奈出手教训了几个官兵那还是小事,躲一躲也就过了。可如今却摆明是宗大案子,他们一家一旦卷入,再想要脱身却是极难的。她就是气量再大,想到自家一生都将因此而偷偷摸摸地生活。这口气也是一时平不下来地。
不过目光转到罗那无地自容的神情上,范小鱼又在心中叹了口气,唉,算了,罗广是罗广,罗是罗,纵然他们有血缘关系,却依然是两个不同的人。而且人家恭恭敬敬、诚心诚意地叫了她三年师姐,让她一下子翻脸把所有的感情都否定,这种事情她还是做不出来地。
“难怪那天景道山和我交手时,曾拐弯抹角地要我交出什么宝藏,又派人说一定要找到你,原来他说的竟然是那批贡品。”范通又叹了一声。脸上的神态却是一如往日的祥和。“儿,你跟师父说一句老实话。你知不知道你爹当年劫持贡品的事”
“贡品什么劫持贡品”范岱一头雾水地插话道,却没有人有空回答他,而是都将目光投在了罗身上。
罗咬着牙,摇了摇头。
“既然你不知道,那你根本就没必要自责自己,更谈不上连累师门。”范通微笑了一下,“你爹是你爹,你是你,不管你爹曾经做过什么样的事情,师父都知道你却是个好孩子。父辈的恩怨本来就不该牵扯到下一代,以前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在找你,现在既然知道,那我们以后加倍小心些也就是了。”
“师父”此话一出,罗的眼眶顿时迅速通红,再也忍不住喉中的哽咽之声,第三度重重地跪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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