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先生”
严灵峰从睡梦中醒来,离魂乍合,脑中隐隐作痛,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牵制着自己,令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当他看到站在床前唤着自己的程致雅,释然一笑“致雅,早啊。”
程致雅偷偷的笑着“先生真能睡,现在已经不早了,都快中午了。”
严灵峰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立马精神了“都这么晚了。”他慌慌张张的穿起衣服,马马虎虎的洗了把脸“你爸爸呢?”
“爸爸已经去学校了,他让我等你起来,一起去。”
严灵峰梳整着头发,看着镜子里还算满意的自己“走,我们去学校。”
“先生,还没吃早饭呢。”
“来不及吃了。”
明媚的阳光透过稀薄的树叶照耀在这条通往学校的平仄小路上,煕风徐徐,沁人心脾,一大一小的两个影子,一步一趋的并肩走着。
匆匆疾行的严灵峰忽然放缓了脚步,他抬头仰望枝头上新绿的树叶,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他想起了昨晚的梦,想起了梦中的老妇人,想起了梦中的小致,小雅,想起了梦中他们的所言所行,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又一点一滴的收拢回他的脑海里,憬然有悟。
“致雅,你奶奶呢?”严灵峰问着走在身旁如枝头上蹦跳的小鸟般活跃的程致雅。
“我奶奶?应该在学校那吧,早上起来,如果奶奶第一句说的是予茜,就会摸索着去山上去,如果叨叨的是小致、小雅,就会一整天待在校门口。”
“予茜?”严灵峰惊奇的呼出这个名字,多么熟悉的名字,在哪里听到过呢?严灵峰思忖着。对,在梦中,梦中的小雅说过这个名字,‘奶奶,我和哥哥能不去学校吗,我们上山同您一起去找予茜姐姐,我们听话,不捣乱,也不乱跑,成吗?’
“予茜是谁?”严灵峰如梦初醒般的问着。
“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她是予茜姐姐,如果奶奶去山上,就会边走边喊那个名字。”程致雅如实的回答着。
严灵峰疑惑不解“予茜明明只是梦里出现的名字,怎么能和实际有所粘连呢?真可笑,明明只是一个梦,确又真实的荒缪,这梦境,难不成还会是真的?”
“先生,你怎么站着不走了。”程致雅唤着落在后,眼睛盯着绿叶发呆的严灵峰。
严灵峰回过神来,看了看已超在前的程致雅,尴尬一笑“我是脑子飞的快,步子迈的慢,俗称犯傻。”
程致雅咯咯笑着“犯傻?如果在龟兔赛跑中,就算我是乌龟也准能赢你。”
“真的吗,现在我这只兔子可不是刚刚那只傻里傻气的兔子了,现在我要是跑起来可是快如闪电,急如流星。”
“你吹牛,我才不信呢。”
严灵峰做出预备跑的姿势“那我们就比比谁最快。”
程致雅趁严灵峰摆pose时,早已迈开了小腿。
“你耍赖,不带这么玩的。”严灵峰撵在程致雅身后假装追着。
“你腿长,应该让着我。”
伏龙山小学校门口处,聚集着数十人,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幼,有扛锄头的,有背镐的,都是山里务农的村民。
严灵峰与程致雅一同跑来,当严灵峰看到村民们异样的眼光,他满面的笑容渐渐退却了,仿佛眼前的这些人,跟他有着深仇大恨似的,如炬的目光中充满了蔑视与怨愤,在看看窝在校门旁那位瞽目的老妇人,比趴在街头乞讨的乞丐还要凄惨几分,她的身上脸上头发上全是烂泥,像是在校门旁那块存着积水的湿地里打了几个滚,刚被人搀扶起不久。
程致雅看着全身上下沾着湿泥的老妇人,直接跑到了老妇人身旁,为叨叨不休的老妇人整理着头发上的烂泥。
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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