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似乎被帝无兮此番珍重的言论震惊住了,他的指尖一点一点的变红,口中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最后,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转而,他散尽了面上遮面的迷雾,感应着方向即便看不见也要珍而重之的凝望她,“兮帝无兮”
他喉结艰难的滚动了一下,眼圈霎时红红的,“殿下,我不能。”
帝无兮顿时泄尽了力气,拽着帘幔的手一瞬间冷汗淋漓,她百思不得其解,一字一句地郑重的问道:“为什么?”
容与没有解释,只是看似风轻云淡的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殿下想,一个人若是放弃了什么,选择了另一个,那么前一个呢?放任吗?放任前者,无论生死吗?抱歉请恕我做不到。”
帝无兮似乎听明白了,自嘲了一下,道:“所以,这就是你的理由?”
“或许吧!总之,没有什么能够令我退走。”
他的话,那般那般的冰冷彻骨,冰冷的连她想去拉他一把都没可能。
嗬!她想,真是随了永昭境内的雪,冰冷的一模一样。
帝无兮缓缓的摇了摇头,身子朝后退了退,丝毫没有注意那步辇中的人情不自禁探出分毫的一只手。
容与亦自嘲的笑了笑,事到如今,他还有何借口去挽留,或许,从一开始,一开始时间就不对。
容与冉冉的低了低头,忽然淡哂了一下,不过还好,自作多情的不止他一人。
那人兴许比他还要惨。
这厢,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一头雾水的看着步辇最前的两个人。
尉迟青见帝无兮吃瘪退后,很是疑问的问:“殿下,听你的意思,你好像认识他,并且,关系还很不一般?”
帝无兮嘴角挂着一抹久久未曾退散的自嘲,轻描淡写的道:“可不是么。”
尉迟青抖擞了一下,惊疑的盯着帝无兮,追问道:“殿下唤他容与,据我所知,永昭并没有什么大人物姓容,兴许他是骗你的。还有,殿下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至交,至交好友,生死与共的挚友。”
尉迟青哑言了,心中悲愤了一下,这都是什么事!
他叹息了一声,正欲说话,便又被帝无兮的话噎住了。
“尉迟大将军,我刚刚说的那是以前,从此时起,他是我的敌人。”
帝无兮收起了所有笑意,此笑意不论冷笑还是自嘲,亦或淡哂,统统敛去了,变得如冰潭一般锋芒毕露。
尉迟青大致已经猜出了帝无兮的心理变化,没再多问,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随即,他纵身飞向了百丈城楼,独留帝无兮一人在地面。
帝无兮一点也不怵他们,永昭的这些人,不论境界再高,都远远不及年少时友谊破碎带给她的打击大。
她忍不住的去想,容与啊!我们圣权的血液,你究竟想要沾染多少。
明明明明是这么的冰肌玉骨不染纤尘的一个人,为何,为何非要去染血呢?
帝无兮感觉到了自己心跳麻木的声音,从一开始,她就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好感,恍若穿梭千百万年,她曾造下的孽,他便是她那不可饶恕的孽。
帝无兮在心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之什么都不再多说,转身同尉迟青一般,纵身远离。
步辇中的人面貌再次被帘幔遮掩,他的手下很是惊心动魄的问他,“主子,你没事吧?”
容与摇了摇头,像极了什么也不曾发生过,“我没事,天下间就这么一点七情六欲的繁琐事,我又何必沾惹。嗯就让她自己一人落入百丈红尘吧!”
“可主子不悔吗?”
“悔?为何要悔?我要是悔了,退缩了,娘娘怎么办?”
容与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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