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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帝无兮每日都不留余力的努力修行,转瞬就已到青柳玉所言五日之机的最后一日——第五日。
在这期间灣山众人皆惶惶不安,但又都寻不到原因,只能每日遥遥眺望青柳玉议事的宏伟行宫。
彼时,于湖畔修行的帝无兮呼出一口浊气,周身气息有了明显的变化,由前几日的登堂境一重,晋升到了登堂境三重。
虽没有前几次晋升迅猛,但几日之间连升三重境界已很是不错。
修行完毕的帝无兮怀揣着沉重的心回到了房间,房间里的焱千璕心情亦很沉重。
原因她沉重,等同他的沉重。
焱千璕瞧着帝无兮蹩起的秀眉,问道:“如何了?”
帝无兮滞了一下,眉头仍紧锁,“整个灣山都已被一道无形的场域镇压,谁也没办法独善其身,只能努力破之。”
“还有呢?”
“还有还有我怀疑,青柳玉与谢衍谋划的血祭,并不只包含灣山众人与冉日百姓。”帝无兮说到这里心中浮现动摇,虽说他们要血祭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么多的人,若一下子都没了,想想还真是无法忽视。
焱千璕听闻帝无兮揣测的结论,再问:“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美人儿实不相瞒,我有些犹豫。”
“因何犹豫?因青柳玉将要血祭的那些人吗?”焱千璕面上染上一抹讥诮,似在嘲讽帝无兮反复无常c左右摇摆。
帝无兮张了几次口都没能说出口,最终妥协,“是,我就是因为他们犹豫。”
“呵!那真是不值得!”这次焱千璕的嘲讽明明白白c显然易见!
帝无兮黯然的笑了笑,“美人儿,我终究无法忽视我身为人的身份。”
“那你想过没有,今日你若是救他们,来日他们就很有可能残害你身后的山河故土。不!按照圣权现在的趋势,他们一定会残害!所以,这一切的一切,你为何就想不明白?”焱千璕逼近帝无兮,逼着她看清来日血淋淋的现实。
帝无兮眸子沉了下去,原因无可反驳,“美人儿,为何为何这世间这么多明争暗斗,若无这些争斗,山河不会染血,日月不会无光,百姓也不会流离失所,人妻更不会失去丈夫!老母亦可以有儿养老送终,还有那最可怜的孩子,他们都还这么的幼,连独自生活的能力都无,就要失去自己本该拥有的一切。说到底,还是权欲心在作怪!”
“你既然知道是权欲在引诱世人,就无需替他们忧心!他们死!他们活!那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无关你,你懂不懂?”焱千璕把话说清了,十分看不惯踌躇未决的帝无兮。
帝无兮后话噎在喉咙里,点头道:“我懂,你说的我无一不懂,但是,我看不惯血流成河的世界。”
“血流成河?”焱千璕口中说着这话,抬手试了试帝无兮的额头。
随之蹩眉道:“没发热啊!这怎么脑子不好使了?”
帝无兮打掉了他的手,翻个白眼道:“美人儿,你放心!我没病,现在的我是我,从前的我亦是我!”
“可我就是感觉你与从前相差甚多。”
“哪里差了?”
焱千璕一时没回话,低眸揉了揉被帝无兮打了一巴掌的手。
待窗外传来树叶“沙沙”的响,方才答道:“就单指水牢中的那几日吧!你自己回想当时说的是人话吗!”
帝无兮尴尬,别扭且墨迹的道:“那不是你问我的吗!我只是照着心中最真实的想法来说而已,怎么变成了你口中的不是人话”
“哼!你倒是挺会为自己开脱!”焱千璕冷哼一声,转身坐回坐垫上。
帝无兮站着亦是腿酸,犹豫一会儿也跟着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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