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箫寒在金陵安插了人手,对阮家时刻进行监视,此类情报了然于心,答话不曾犹豫:“是阮方意与白飞絮,婚事是一年前定下的,喜宴就在今晚。前者在江湖上的名号是照碧山月,在今日揭晓的江湖风云榜上名列第七,后者乃是沉香亭之人,江湖美人榜第三。”
阮霰“哦”了一声,表情有一瞬复杂。
原箫寒望着远方,没有注意到这点,继续道:“阮方意与你是同辈,他习剑,剑修二字已不能形容他,如今无论南国北境,都叫他剑痴。
白飞絮乃沉香亭掌门亲传徒弟,阮家娶了她,相当于娶回了整个沉香亭。这个门派,在幻术一道上走得极远,可称当世第一。”
他身旁之人沉思着点头。
“阿霰,我们不能所有人都去阮家,必须有人在外接应,秋荷也不适合同你们一道出现在众人眼前。所以,我们兵分三路如何?”谢天明走到阮霰身后,提议道。
这话言之有理。
阮霰回头,目光扫过云舟上另外几人,道:“天明,你和镜云生去情报楼,找林间鹊,他知道我要什么;阿七,你跟在秋荷身边,若有事发生,立刻通知我。”
随后又叮嘱:“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
“好。”
答复之后,各自行动。谢天明拉着镜云生直接跳下云舟,阿七变成了一支玉钗,落到阮秋荷发间。
“我先回去,探一下我爹娘的口风。”阮秋荷拿出一张传送符纸,长长呼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尚在瑶台境时,原箫寒曾提点过阮秋荷一次,她父亲身为阮家四大长老之一,不可能对阮霰的事情一概无知。那时起阮秋荷便明白,回到金陵须得小心行事,万万不可冒进。
若父母与她持同样意见,便皆大欢喜。若他们站在阮东林那一边,将她关起来不许她出门,都是小事,若以她威胁阮霰,那她恐怕只好以死谢罪。
如是想着,阮秋荷捏碎传送符纸,身形从云舟上消失。
云舟上只剩阮霰和原箫寒两人。
阮霰让云舟悬停云间,眺望春日里的金陵。
倏尔,他抬手一指:“可有察觉到,和你上次来相比,阮家所在的那片山,灵气弱了许多。”
原箫寒轻声一“嗯”。
“但它仍是个庞然大物。”阮霰道,继而冷笑了一下,“不过——我从未将它放在眼里过。”
说完,抓住身侧人手腕,一甩衣袖,离开云舟。
下一瞬,两人出现在金陵城东,阮家正门入口。
庭院深深,高墙肃肃,风中彩结飘摇,乃是以一寸一金的云锦裁成,华贵无边。
飞花乱舞,打着旋儿掠过惹眼的大红喜字,去迎接门外络绎不绝的宾客。这些花并非普通的花,而是以灵力凝成的光华,落到人身上,很有滋养效果。
而同样迎在门口的,还有数个乾元境三层大圆满的修行者,所穿衣料考究,所佩刀兵上乘。
排场不可谓不大。
阮霰的修为在无相境,和他说得上话的,修为皆在此境,但并不代表这是一个无相境遍地走的世界。对于绝大多数势力与门派而言,乾元境修行者,已是上宾中的上宾。
但阮家乃陈朝第一大族,豢养了一批无相境高手,这种乾元境修行者,放在在阮家只有充当二流打手的份。
有资格前来参加照碧山月阮方意,与沉香亭掌门亲传徒弟白飞絮婚宴之人,身份地位皆是不凡,却仍有许多在暗地里赞叹阮家的手笔与排面。
无数重礼被登记在册,阮霰与原箫寒却是两手空空,他们随着人流前进,在将要入门那刻,果不其然被拦下来。
“两位,烦请出示请柬。”
其中一个迎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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