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玉看着江岸冬的头顶,心里一片清明。
“浦玉哥哥可有什么法子,能把易芳救出来?”江岸冬抬头看向浦玉。
江岸冬今儿关上门吃的晚饭。秋天天晚,忙活久了,天就黑了,夜里什么也看不见,没客人,关着门还是安全。
浦玉扭头看向她:“我去彼阎洞救她吗?”
江岸冬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想必是不行了。她动动嘴角,颔了一下下巴,没有说话。
“我是去送死还是去救人?”浦玉笑笑,道。
“这是什么意思?”江岸冬心下有些激浪。
“我的意思是,我浦玉虽然武功拳脚胜些,却也没到一个人抵得过那么多窃娘窃仕去。”浦玉笑着道。
“浦玉哥哥是在取笑我吗?”见她嘴角霎时凝霜。
“什么?”浦玉也是一愣。
“怎么觉着这语气怪呢,莫不是取笑我。我是无知又愚昧,但只要浦玉哥哥说救不成便救不成,何必说叫你送死的话,阿冬会叫你送死的话?”江岸冬秀眉竖起,第一次在他面前动怒。
“我并非是这个意思。”浦玉正打算解释,又被江岸冬打断:“是不是已不重要,我已经得到了回复,便是浦玉哥哥没法救人。但今后莫要再说我叫你送死这类话,不仅是吓破了人胆,又脏了我对浦玉哥哥的丹心。”她收拾了碗筷,走进了厨房。
浦玉愣愣的坐在那,什么也没有说,只觉着还未反应过来,便一切似乎又都过去了。可女人的风暴总是暴雨去了细雨绵,浦玉决想不到下几日竟然这么过。
夜里飘起了细雨,浦玉房里净是从窗外飘进来的潮气,却混着土壤气息,就觉得十分清爽。
他躺在床榻上,全身的筋骨都松软了。只是又忆起晚饭时的事,心里就是有些不是滋味。
应该如何呢?此事他确实办不到。彼阎洞,风雨阁以及玲门都是如此,以易芳牵扯着易君,以易君牵扯着夏浦玉前进的步子。他亦是步步维艰,如何跳出这个圈子呢?
他也是泥菩萨过河,如何再去伸手救别人呢?
江岸冬也明白,但她也还是管不住嘴去过问,觉着要问他,自己心里还有些觉着迫切。
如今二人都是辗转反侧,一个是身不由己力不从心,一个是自顾自的怨气,是怨旁的人,也是怨自己。
只是她又何苦呢?只是太难过,易芳的剑日日在屋里悬着,也似悬在她心里。易芳辗转漂泊,几方恶人拿捏着她去牵扯几方。
这次相遇似是欢喜又是忧。浦玉待的日子也比往昔长些,这是叫江岸冬没想到的。记得第二日推开门,秋风吹进屋子,看到大门敞着,夏浦玉站在门外空地上舞棍,看起来招势要比上次见到好的太多,而且掷地浑厚,出招有力,是浦玉,也胜似往昔浦玉了。这反而叫江岸冬心里不舒服,明明那么厉害,却不知道出手相救。
江岸冬是明白自己的愚昧的,却还是不罢休,那股子傲气不认输,绝不向他低头,不管是那个无能为力,还是那个玩笑。
她忿忿的转过身,往厨房走去。
浦玉转过身,眨了眨眼,低低眸子,进了屋子。
他一直就坐在门口往厨房里望着。她添水淘米,切菜烧油的动作娴熟十分,每一个招势都游刃有余,毫不含糊。倒像是在案板上舞刀弄枪,那里似乎是她的双手足够操控的江湖。这大抵就是钓月僧的用意吧?江岸冬有她绝顶的一面。虽然只是柴米油盐不如这些东闯西闯的侠客,对她却是足够了。
浦玉看着她平稳操动的样子,轻轻的会心一笑。他为何会这么笑,他也是明白的。这个笑与易君的殇似是一样,又不一样。他倒是沾光了,是这年冬天头一个光顾江雪斋的人。
可有的缘在这了,又与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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