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蛇尾也从尖端开始变成微粒消散,就像是见了阳光的冰一般悄然融化,顺着蛇尾往上是腰,然后是手臂、胸口、锁骨、脖子,最后,整个人都消失在虚空的领域中。
很奇怪,明明应该恐惧得尖叫,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变成微粒消失,不痛不痒,却能数得清自己碎裂的数字有多少个,这种感觉很奇妙很奇妙
生命已经走到尽头,迎接我的是奈何桥上的孟婆汤,还是地狱里的油锅火海
百里墨说地狱十九层是神魔的最终归宿。可是,在入地狱之前他就已经抛弃了我;宵一刻说爱我,可是现实中的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两个世界的距离有多远;菜头说我是他最重要的朋友,可是他不会明白我眼睁睁看着自己消失时的那种茫然与绝望
我不想死
我真的不想死
谁来救我
谁来救救我
拜托
可惜,没有人要理我,任我喊破喉咙,喊哑了嗓子,整个虚无空间仍然只有我一个人。
不知道是否是系统大神听见了我的祈求与悲鸣,荒凉与虚无并存的空间里突然出现了一点小小的亮光,亮光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我飞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最后像一个发光的小太阳一般冲着我迎头撞上,吓得我恐惧到连心几乎都要冲出喉咙。
啊
猛然睁开眼睛,喉咙里溢出一声绝望的惨叫,声音却小的可怜
最初的恐慌过后,我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终于反应过来,貌似我好像没死。
微微动了动手指想要坐起来,却觉得整个身体又酸又痛,还重得不可思议,使劲吃奶的力气才勉强动了动脖子。然后,我僵硬了。
胸口还能够感受到那几乎要冲出肉体的剧烈跳动,恐惧的意识尚未完全脱离神经,疲惫的眼里仍然还有未褪去的恐慌,可是,恐慌的背后却笑着流下泪来。
静静躺在温暖的床上,微微侧头,在离我放置手臂不远的床沿正趴着一个女人,她睡着了,被岁月的风霜侵袭过的脸庞还带着忧愁与母亲的不安。
“妈妈妈”
讷讷的低喃一声,泪水无声滑落。此刻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么嘶哑,仿佛是n天未喝过水的遇难者一般,额头有着些微的疼痛,但却并不是无法忍受。
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我蚂蚁叫般的声音,床边的人微微动了动,然后睁开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四目相对时,她完全呆住了,花了将近十秒钟的时间才终于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冲向房门口,尖锐的声音刺耳得令人颤栗,我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医生,医生,你快点来,我女儿醒了,她醒了,医生”
虽然一直都知道妈声音尖厉得刺耳,但是这次我却觉得很好听。
“妈妈妈”
“来了,来了,宝贝儿,别急,医生马上到,你哪里痛还是哪里不舒服”妈妈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抓着我的手,眼底的泪光清晰可见,她小心的擦着我眼角不停滑落的泪水,心疼得连鼻尖都红了,却硬是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别怕,妈妈在这,哪里不舒服”
“没,”吸吸鼻子,我轻轻的笑着,“我怎么了”
虽然已经有点懵懵懂懂的明白过来,我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有些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还是要得到真正的答复才能确定,结果。话一问出口,我就后悔了,因为妈妈眼底累积的水珠子终于还是掉了出来。
“你个傻瓜,为了块红烧肉把脑袋给撞成重伤,昏迷了快一个星期,医生说你要是再不醒,就要变成植物人了,你个傻蛋,一块肉而已,不够吃妈可以再做,你何必跟你弟弟去争呢,你这一出事,可把我们吓坏了,叶离哭得整个脸都快肿了,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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