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暧昧空气

    清贫之家的陈设，一个四方桌，一室一厅的基本套房。客厅拐角处放了一张单人床，看样子是給孩子留的。余墨还特意扫了一眼桌上的菜，是普通的两个素菜。唯一让人惊叹的是西面书架上那满满的的书。

    “谢谢阿姨！”对上这上了年纪的人，余墨礼貌而又乖巧。

    女人把田有方手里的碗一夺，收拾起桌子上的饭菜，刘熙梅一见，那是帮忙一起收拾，跟着女人去厨房闲聊起来。

    “有什么事说吧！”田有方神色不快地说道。

    “田老师，我们是卢安一个小培训中心的老师，这次来是为了取经来了。”余墨倒是开门见山。

    田有方冷笑起来： “你们培训班不就是为了赚点黑心钱，还取什么经啊？”

    余墨知道遇到了硬茬，不过他早已娴熟的演技此刻明显的表现出来了。一脸凄苦，双目含泪，就差眼泪流出了。

    “田老师，我知道你会说我们培训班就是赚黑心钱，但是我想说我们培训中心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有自己的理念。有自己梦想。”

    “一个商人本质的人和我谈梦想，会不会太虚伪？”田有方不吃这套。

    “田老师，你先听我说完一组数据。卢安市去年一本科达线率只有20不到，二本的达线率不足38，整个省的本科达线率和田老师的 上海简直是天壤之别。”

    “田老师，你知道为什么吗？”余墨动情地说。

    “是因为地域的差异，是因为教育水平的差异，是因为教师的差异。而正因为这些差异我们不断的抹杀了很多孩子的机会，他们没有机会接受更高等的教育，他们只能外出打工，只能一辈子被人笑话没文化。”

    田有方矍铄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异样，显然余墨的话让他的看法有了松动的迹象。

    “田老师，你说我们是为了赚钱，不错我了维持培训班的运营，我们是收取了培训费。可是如果我们真的是一味赚着黑心钱，我们为什么不远千里来请教您呢？”

    “我们做是教育的目的就是缩小于大城市的差距，让教育更加公平，让学生不输在起跑线上。这才是我们英才培训的历史使命。”

    田有方的脸上有些动容，喃喃道：“人这辈子，各有天命，强求不得。”

    “可是明知道有机会，我们为什么不去尝试呢？”余墨双目精光，爆发出披靡的自信。

    “难道要像你一样，一辈子只会窝在这破楼里自怨自艾吗？”田有方的妻子突然从厨房里钻了出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田有方的头瞬间垂了下去， 神色无比的凄凉，这种感觉就像那些高傲的人，为了生活的五斗米折了腰。

    余墨识趣地退到一边，小声问了句刘熙梅发生了什么。刘熙梅小声的告诉余墨，原来两夫妻一直想去买房子，但是手头的钱不够，田有方的老婆就抱怨说：同是上海中学的教师，人家干了两年就能买房，他干了一辈子还买不起。

    余墨暗自叹了一句：现在买不起，以后更买不起。

    余墨用眼神示意一下刘熙梅，会意的刘熙梅把田有方的老婆拉到一边轻声说：“姐，我们今天来就是想买田老师的备课笔记和平时的教学资料，如果田老师愿意价格都好谈。”

    那妇人一听到有钱，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随即又丧气地说：“我们这口子脾气我是知道的，他要是不愿意我也没办法。”

    “田老师，我们知道你正直， 刚正不阿。但是我们真的只是想为卢安的教育做点贡献。”余墨伪装的极其真诚！

    “好，你们拿去复印，但是我是不会收你们钱的。”余墨的心头微微一震，他看到了一个人民教师的高尚品质，宛如一朵青莲，出淤泥而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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