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父子情深、家和万事兴?
通通都是错觉。
无人在侧的环境下,江彦丞对自己的父亲直呼其名,也不拐弯抹角,仿佛多说一句话他都会觉得恶心。
江振业长相英俊,身材修长,年轻的时候更甚,虽然人到六十,却没有寻常商人常见的发福的脸和大肚腩,相反,他保养得宜,还能被称之为“帅叔叔”、“帅爸爸”,拥有一大批天真无邪的吃瓜路人粉。
江彦丞的相貌,与江振业有几分相像,与成玲玲也有几分相像,他站在那儿,便仿佛是江振业和成玲玲的亲儿子一般。
然而,江振业的精神气明显大不如前,各种药物治疗耗光了他的头发,他全身上下的身体机能也早就有问题。所以,此刻他偎在沙发上,看起来像一个可怜的、被亲生儿子威胁的老人。
“小成,我说过,我会弥补你。”江爸爸总算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江彦丞一听他说这句话,脸色顿时就变了,像是生吃了千万只蛆虫,幸好嘴里有烟。
江彦丞眯着眼,用手指敲了敲面前的茶几:“要死的人了,恶心的话就少说两句,保你的命,也保我的命。”
江振业笑了起来:“人年轻的时候,难免会做错事。你妈妈又太倔强,要不是她坚持带你走,我们父子的关系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境地。”
江彦丞的眼神里顿时只剩冷意,还有一种可以称之为“杀意”的东西:“别提我妈。”
江振业也不是寻常角色,到了这个时候,看似生死都由他人掌控,他却还能镇定自若,盯着江彦丞,笑道:“毕竟她是你我父子之间绕不过去的坎,总是要提的。”
“绕得过绕不过,你都没资格提她。”江彦丞不为所动,看了眼腕表:“五分钟了,你大儿子和小老婆可能等急了。废话不多说,两个条件,办得到,我给你配型,也能给你送终,或许你还能安稳度过晚年。”
江彦丞把话说开,说到了生死,全无耐性。
江振业还是那副样子,笑着说:“说来听听。”
江彦丞把烟按灭:“第一,汀兰庄园,还给我。这庄园怎么来的,你心里清楚。第二,江氏集团给我,你退下来,以后我来做主。”
江振业脸上的笑意僵了:“你是想让我一无所有。汀兰庄园和江氏集团,是我的全部心血。”
“是啊,一个代表了名,一个代表了利,江爸爸的全部就这两样。没错,我回来,就是来拿这两样东西的。我说过,该我的,还给我,你的残破身躯、肮脏灵魂,我全无兴趣。”江彦丞说着,从沙发上站起身就要走。
“你到底是什么来头?”江振业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问道。
汀兰庄园,这座宅邸是锦城谭家都会屈尊来借了办婚礼的地儿,已纳入文保建筑之列,可想而知有多金贵。而江氏集团,那是江振业得以跻身富豪榜榜首的缘由。
这样两个地方,就算是江氏集团最大的竞争对手,也不敢开这样的口,说自己一定拿得下。
今天,刚才,一分钟前,江首富的小儿子口出狂言说,他为这两样东西而来。
“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二十九岁,而我三十岁才有了江氏集团的雏形。你不像你阿姨说的,只是个国外混不下去的杂碎。”江振业一针见血,“你把东郊那块地的项目给了谁做?你早就在谋划这一天了?”
江彦丞的脊背挺得笔直,听了江振业的分析,他回过头来,脸上一点不见被揭穿的惊慌和无措,目光沉沉地扫过江振业的输液瓶,似笑非笑:“江爸爸,千万别这么说。真得感谢阿姨和你的狗杂种死成那副德性,感谢你病入膏肓,要不然,我还真就是个国外混不下去的杂碎。”
忽然,江彦丞笑容一收,整个人阴沉不见底:“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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