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色依旧阴沉,风雨声连成一片。
布琪放下刀叉,擦了擦嘴,望向斜对面的男人。她不喜欢这个叫桃坪的男人,从见面开始就不喜欢,但她喜欢红莓蛋糕。为了蛋糕,她决定忍一忍。
闭上眼,熟悉的热流涌向眼睛。
她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颜色,冷淡的灰,快乐的金黄,生气的红,悲伤的蓝……
她睁开眼睛,
熟悉的颜色没有出现在视野里,她的视野被异常占据。
黑色,
浓到化不开的黑色。
既像烟雾,又像液体的黑色流质萦绕在他的身周,边缘的黑雾丝丝缕缕化作红色的余烬伸向天空,又有更多黑雾从奇点位置涌出。黑雾模糊了人类的形体,成了本体。
比鲜血还要刺目的猩红出现在双眼的位置,它们看着她的方向,闪烁着兴奋和贪婪,如同即将捕食的野兽。
黑雾在灯光中散着有若实质的恶臭。忽然,黑雾停滞了一瞬,接着便朝布琪扑来!!
“呕!”
心理上恐惧和生理上的作呕,在两者的共同作用下,布琪吐了。
几乎是同时,
闪光出现,
“蹡!!”
亚尔维斯的餐刀出现在桃坪身前,从侧面伸出的刀鞘挡住了它。桃坪抬高双手,
“我可什么都没做!你不先看看她的情况吗?或许是灵力暴走也说不定。放心,我不会跑路的。”
·
“亚斯哥,我没事,”
布琪拉住亚尔维斯的手。虽然这么说,发白的脸怎么看都不像没事。她缩进亚尔维斯的怀里,不再说话。
桃坪一脸无辜地看了过去,
“布琪酱,哥哥我虽然不帅,但也没丑到细看会吐的地步。你这种反应让我很受伤哦。”
布琪没朝亚尔维斯的怀里又缩了一点,身体颤抖着。
面对亚尔维斯愈加冷酷的视线,桃坪不得不再次开口,
“就算你想找我茬,也要知道发生什么不是吗?你可以问问情况。”
·
“……布琪,”
犹豫着,亚尔维斯还是开口了,手掌轻轻拍打着她的脑袋,
“什么颜色。”
“……黑色,很多黑色。”
·
不明所以的桃坪指了指自己,
“能解释一下吗?”
“你不是好人。”
“……”
被一个杀手在人格上鄙视,心情真复杂。
瓢泼的大雨淹没了荒野的景色,昏沉盖住了一切,理所当然的,这里也不例外。
静静伫立在荒野中的数十道人影如同一颗颗野生的灌木。他们穿着样式一致的黑色雨衣,雨水打在上面,就像打在石像上一般,啪啪声汇成一片。这份吵闹没有热闹,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人们常用万绿丛中一点红来形容一个主要成员为男性的群体中为数不多的女性,或是用来形容众多事物中最精彩的一点。如果万绿变成全黑,那一点红就不是亮眼,而是阴诡。或许精彩会保留,却只会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精彩。
·
不去讨论红与黑在暴雨天配不配的问题,打着红伞,穿着红衣的女人是个名副其实的美人。
明艳动人。
若是用这个词形容,难免有些委婉,一定会被说成是假正经。站着暴雨中的这名美人很媚,非常媚。
绿云如瀑,肤似凝脂,眉眼春波轻抚,唇色朱樱一点,真真是红颜祸水。即使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这种场合,见了她的人,多半只会警戒她身边的黑衣人。
那件大红袍子是穿了还不如不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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