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梦耗

    凉风习习，枯叶随意翩飞，生机渐逝，凄凉可悲。

    小姑娘推开沉重的大门，眼里透出疲惫，微微塌陷，发丝凌乱，她抬头看看朱漆门，走进酒坊的院子，里边的人闻声寻来，少年展露微笑。

    “玄华……哇……啊……”小姑娘瞧见玄华，猛地扑去，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这时的玄华有些不知所措，只得任小姑娘紧抱，他轻抚小姑娘的头，温柔的声音响起，小姑娘停止了哭声，在玄华怀里抽泣。

    “环儿……你怎么了？”玄华问道。

    名叫环儿的姑娘慢慢放开玄华，方才开口说话：“爹爹他……在昨日去世了……”

    玄华亦是一惊，良久才忧愁地看向环儿，说：“那你是不是要搬走了？”

    这话脱口而出，在两人之间渗析，环儿点点头，眼泪再次滴落，犹像断线的珍珠，楚楚可怜。

    “没关系，去吧。环儿以后不用记得我。”玄华微笑，他自然是知道环儿现在的眼泪是为离别之苦。

    “不，不，环儿不会忘记玄华哥哥的，环儿以后还要回来，玄华哥哥一定要再为我酿制七味酒。”丫头一直摇头，坚定地说着，眼里满是不舍。

    “好，环儿记得回来。”玄华微笑着，如冰雪消融后的第一抹阳光。也在环儿脑海定格成了最美的风景。

    时光如梭，白驹过隙，当年在酒坊的小姑娘六年后出落得亭亭玉立，笄年之后的环儿更是婀娜多姿，风韵优雅，偏的是跳得好舞，翩若惊鸿，身轻敏捷，翩翩起舞犹如彩蝶纷飞，已是小有名气，可她起舞从不言笑，谁也不知何时才有悦己者。

    环儿到洛阳已是六年了，寄住在三叔家，从玄华那带来的七味酒还剩下大半坛，她每次只斟小半杯，从不舍与外人品尝，这酒随时间的流逝越发香醇，却是越让人苦涩难咽。环儿喝下这酒，丝毫不觉得苦涩，仍觉得如昔日玄华给她的一模一样，就好像玄华还在身旁。

    六年了，她何尝不想回到儿时故地，有酒，有朱漆，有玄华……鸿雁送去的书信毫无回音，过久了，环儿便不再送信去了，常伏于几案，细细勾勒一副丹青，画了一遍又一遍，画了一张又一张，一直都是一个少年，是她记忆中的玄华啊……画到最后一遍时，环儿才发现，自己对玄华的模样越发模糊，是说画不好，但只要她仔细想想，总能忆起一些细节。

    开元二十二年七月，唐玄宗的女儿咸宜公主在洛阳举行成亲之礼，此时的环儿被受邀参加，公主的婚礼是那么盛大，坐在席间的环儿瞧见新娘子扮相的咸宜公主，不禁也浮想到自己未来与夫君成亲的场面，那时的她一定会是最漂亮的新娘。

    环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却总能感觉一道炽热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她大胆寻望去，坐在亲人席的男子正看着自己，只见他微笑点头，向环儿示好，而环儿急忙避开自己的目光，此时的她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会脸红实属正常。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咸宜公主的弟弟寿王李瑁，环儿已过笄年，提亲的人早已是踏破门槛了，这寿王莫非是瞧上自己了？

    “小姐请留步，在下李瑁，敢问小姐芳名？”散席后，李瑁逮到了落单的环儿，明明知道那是音舞双全的杨玉环，却仍是如此开始询问。

    环儿开始躲避李瑁投来的眼光，支支吾吾地说：“小女子名唤……杨玉环……”

    “杨小姐，认识你是在下的荣幸。”

    寿王李瑁从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了姿美倾城的环儿，果真是佳人天生丽质难自弃，李瑁更是对环儿一见钟情，在面前提起，意想让父皇赐婚。

    而环儿匆匆忙忙回到闺房，瞧见几案上的丹青，心情渐渐平静，嘟起嘴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她看着丹青喃喃自语：“他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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