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浮尘

    “小玗？你……”正在气头上的简转眼却看见背后走来的小玗，怒意全消。

    “映蝶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忘恩负义啊！只是为了送走那个家伙而已。”小玗笑着，那眼角的泪痕还依稀可见。

    “决定了吗？可要想清楚。”枍离望着她们说道，原来他和吢耑早就猜到小玗不可能就这么走了。

    “嗯！”简和小玗两人点点头，十分坚定。

    枍离也点点头，一挥衣袖，两人便浮了起来，全身被一圈圈光环所包裹，背后缓缓伸展出巨大的蝴蝶翅膀，散发着霓彩凤裳蝶特有的五彩琉璃光，美得令人惊叹，让人窒息。简和小玗相互看着对方，微笑着，看着对方的那一半翅膀，满是惊讶，但也都化为了微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还能看见这么美的光，她们都满足了。

    篁竹抬起头看着这熟悉的光，眼泪不知不觉划落，他一步步向前走去。

    “不可以！住手！”所有人都朝声源望去，简瞪大了眼睛，那是……聂瑀！！他为什么……会到这儿来？阿初跟在聂瑀身后，跑来的，还有明佐。

    “对不起！简景夕，是我混蛋……我不该那样对你，对不起！”聂瑀猛地扑过来，他不停地哀求着，这个骄傲的少年已经完全放下了架子。

    简哭了，大声喊道：“你当我是傻子吗？！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求求你不要再用这种方式嘲笑我了好吗？！”

    “请你相信我！最开始，对！我的确是因为你的漂亮的外表，可就在与你分开这一段时间，我满脑子都是你，一闭上眼睛，你的一颦一笑就会浮现在眼前……我想明白了，我原来一直喜欢的是那个如天使般纯洁的少女，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去无情地把你推开……对不起，原谅我……”聂瑀嘶喊着，眼眶已经泛红，“我要为当初所做的事赎罪！”说完，他捡起身旁一块有棱角的石头，猛地往脸上一划，一条口子赫赫然出现，鲜血顺着脸颊流下，如血泪。

    “不！你是白痴吗？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简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她不愿看见这样的结果。即使你不爱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也会很高兴。

    “呵……我陪你一起，只要你原谅我，做什么都值得……”聂瑀傻傻地笑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少年，为了简，第一次流下眼泪。

    枍离看着他们，收了法术，两人缓缓落地，蝶翼也渐渐变透明，直至消失。聂瑀冲过去抱住简，简轻轻擦掉他的血迹，心疼地看着他。聂瑀这一刻不再觉得简脸上的裂纹可怕，面前的是他最爱的女孩。

    “小玗……”明佐望着小玗，“为什么……傻丫头。”

    小玗还是大大咧咧地笑着，说：“哈，没什么，我可不想你看见我死掉……”明佐几步上前抱住小玗，他恨不得永远都不放开。

    真想陪你烹雪煮茶，白首天涯；陪你万家灯火，月落归家；陪你十里桃花，把酒桑麻；陪你岛里天下，泼墨描画；陪你青丝挽起，鬓发星缕；陪你三生缘定，世世生生。

    “站住！篁竹，你要干什么？！”吢耑猛地反应过来，看见篁竹正一点点游向躺在潭中央的霓裳，洒下了点点金色星辉，一根根碧绿的翠竹在水波涟漪中冒起。

    篁竹抱紧了霓裳，“对不起，把你认错了，原谅我好吗？小霓裳……”

    “小霓裳，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认出你的！”当年，他是这样对她说的。

    竹叶在星光中飞舞，如雨点般，潭中的竹子都开出了花，整个幻境被金色的光芒包裹着，一切就像梦境般美妙。

    他做出决定，牺牲自己，向霓裳道歉，成全小玗他们。

    尾声：

    “呐呐！小初啊，那个时候你为什么流泪了？”吢耑对坐在沙发上吃着薯片的阿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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