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柴犬缓缓回头,不合逻辑的现状愣是连他都无法平静下来,“怎么回事?”
哈士奇几乎是与他同时回头的。
他们的后方再也不是风平浪静的无人生还区。
长虫正安然无事的站在他俩的正后方。
大街上也不再是堆成高坡的车流,而是无数涌向高空的载具零件。
引擎、车前盖、车轴、车轮、车门…长虫像是把一个人条理有序的分别肢解成器官、骨骼、皮囊一样,把数以百计的载具拆解为无数或大或小的零件。只是…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长虫像是掌握着某位亦正亦邪的超级反派所拥有的超能力一样,是在同一时间、或者说某个瞬间,把所有载具都拆分成单一零件的,而不是一辆一辆的拆。不然这些浮空的载具肯定有一部分已经落地了,而不是全部离地。
柴犬震惊得甚至无法启齿。眼前的场面实在不可思议,也过于壮观。无数零件像是被一只足足有半条街大的手同时抛向空中,正零零散散的上浮,没有相撞也没有谁先行坠落。从侧方看来简直像是无人机低空飞行时,俯拍到的飘满了垃圾的肮脏海面。
震撼感,两人在第一时间只有这种感觉,就像是佛主当面下凡,带给了俗人们巨大震撼。
因为这已经远超常理了,柴犬不认为这游戏里还有谁还能在瞬间拆掉这般数量的复杂机器,包括已死的和未死的作弊者。这甚至几乎已经超出了作弊者的能力范畴,当然不排除两人可能一直都把作弊者看得太低了。
长虫并没有因为二人的“惊艳”、准确来说是“受惊”而洋洋自得。
她只是无奈的把掌上的手弩举至面前,嫌弃的看了眼这件射击原理简单的武器,撒手丢掉,深呼吸:“果不其然,‘强弩之末’,连个毫无防备的人都杀不掉。”
手弩一停止滚动,便开始屑化消散。
而“零件潮”上升到甚至超出木楼一截的高度以后,像是世间万物被一股来自天上的吸力纷纷拉向高空后、吸力突然消失了一样,数以万计的零件如降下的雨般纷纷坠落。
柴犬和哈士奇见状,下意识的退缩,免得作茧自缚,被载具砸得头破血流。
长虫作为制造这场“铁雨”的罪魁祸首,对此却头也不回,纹丝不动,任凭或重或轻的载具零件在背后砸得稀巴烂。
引擎损坏、车前盖断裂、车轴在地上弹跳、车轮有的原地打转后静止,有的则到处滚动、车门凹陷而车窗崩裂……这些密密麻麻的零件接二连三的落地时所发出的声音,简直像是全世界的玻璃都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摔碎了,再把这重叠的爆裂声加以放大,才能形成的、光是听着就让人心惊肉跳的声音。
“都还能动吧…?”白脸艰难的用双肘撑起身板,环视周围的同伴。
每个人都在收到他的询问后动作幅度或大或小的活动了下身体,没有某个人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只剩下说话的能力。这足以说明全员只是受了重伤或轻伤,弩箭密集的插在背上,看着吓人,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很多箭头甚至都还没没入后背。但这只不过是长虫高估了手弩的破坏力,补给箱近在咫尺,但若是不清理掉背部的异物,他们甚至连起身都十分吃力,更别说穿越这一小段距离。
“不要乱动…”白脸边吃力的爬向波浪头,边提醒另外两人,“也先不要靠近补给箱了,当务之急是凑在一起,拔掉弩箭,身体痊愈后再出发。”
两枚轮胎分别从长虫的两边经过,这也是它们最后的“旅程”了,滚了一两米后纷纷失去了平衡,原地弹动并缓缓旋转了几下,随后终于安分了下来。
两枚轮胎就像是对抗型比赛开始前,将两边选手分开的裁判。只是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它们较为滑稽的打破了死寂这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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