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见风的神识落回无垠大陆，看到一排排直立的人影，不由得吃了一惊，走到前头，瞧见慕容城悲恸欲绝，不由得默然。

    农皇有些不耐烦道：“喂，画圣小子，什么时候哭完了，能跟我们讲讲。”

    方见风想安慰一下慕容城，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慕容城过了半晌，从地上站起，喘气道：“还请农皇前辈建一宫阙安置我这些族人。”

    农皇忽然又笑嘻嘻地兴奋道：“你自己也可以建！这里的地方都是动用神识建立的！我可以教你！”

    慕容城又过了半晌，待神情稍稍平息后，问方见风道：“恩人，后世对大燕所知多少？”

    方见风想了想，道：“我读的史书比较少，只听苏先生说过一些，自魔族退走之后，地界南北两分已然多年，燕国之后，北地人c妖两族不合，政权分立，百年大乱，最终平息下来，形成如今西周东祁的格局，现在都不大听人提及大燕了。不过好像听说当年大燕灭国实在蹊跷，一夜之间皇城消失而成一片白地，慕容前辈，您的这些族人可与此事有关？”

    慕容城嘿嘿冷笑，道：“世人只知我大燕一夜灭国，却不知晓原委，当年十六妖王之乱我慕容氏能从中崛起，却在一夜之间灭族，难道不奇怪吗？”

    他看着一个个神情木然的族人，眼中隐含悲戚。

    “那一晚，整座皇城都被打入了幽冥之间，父王手下的那些所谓憾世强者，在天庭大神的神魔军队之下，弱如蝼蚁！”

    看他颓然坐倒，方见风心头一震，他曾去过一次天庭，虽未进南天门，但只觉如今的天庭荒芜，建筑衰败，这千年以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天庭为何要对付你们？”

    “我不知道我当时只听说父王拒绝向天神献祭我大燕的修道者，或许因此惹怒了苍天，降劫灭了我大燕”

    方见风一时默然，直觉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当下轻声道：“慕容前辈，如今已过去千年了，还请你节哀”

    慕容城抬起头来，眼神凶狠：“不！我不甘心！我当年本是大燕修为最深的寥寥数人之一，却因醉心画道，眼睁睁看着皇城沦陷，直到父王战死，小妹被吞之后，我才醒悟过来，以笔画炼狱，杀了许多天兵天将，却仍敌不过那个大神，只得画了一座空间传送阵，重伤逃走，却也没能撑过多久，在天堑山道消身死”

    “你生前修为太强，又执念不散，所以才化为尸魔？”

    慕容城点了点头，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找到那尊大神，我永远记得他牛面人身，长有四眼，嘿嘿我要他死”

    方见风心头一紧，随即叹了口气道：“那应该是位与农皇前辈一样的祖神，以你如今处境，如何能报仇？”

    农皇大摇其头：“他可不是祖神，祖神都是混沌之中便存在的，我都认识，那牛面人身应该是之后诞生的先天凡神。”

    慕容城闻言心神一震，他化身尸魔之时，全凭执念，神志浑浑噩噩。待得魂魄解放，恢复神志之后，便一心被仇恨驱使，此时经方见风一眼点醒，才去思索仇人的身份。他生前境界已达返虚，是世间少有站在顶尖之人，眼界见识比方见风要广的多，心知农皇所言不差。

    除了混沌中诞生的祖神之外，还有许多在其后受天地滋养，借大道而诞生的神灵，称作凡神，两者共属于先天生灵。人类与妖族这等后天生灵发明了修行之途后，天地灵气逐渐减少，能诞生出凡神的几率便越小，并且越往后诞生的凡神威力越弱。

    如果慕容城的仇人只是凡神，他复仇成功的几率便大不少，只是依旧十分困难。

    方见风本想再多问一些，但慕容城在当时一心沉醉画道，于燕国政务了解不多，也不是很清楚天庭与慕容氏的恩怨。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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