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乔木,不可休思。师姊的名字好听。”
“师父倒是一直嫌这名字土气。”吕思乔微微一笑,“我才刚过十五,你应当称我师妹吧?”
方见风一时间有些晃神,吕思乔样貌并不算得上绝美,远远比不上禹露,连赵淑离的灵动也差上几分。然而却是颇为耐看,瞧来十分舒服,此时一露笑容,竟展现出一种别样气度。
方见风回过神来,轻咳一声,说了自己生年,才道:“我对师妹那日所施展的女祖功法颇为好奇,你是如何将周身变作自身的道域?”
少女微微侧头,想了半晌,道:“我也说不太清,只是我神念观想,想象周身便是我的丹田世界,催动全身灵气,便施展出来了。有些像是元神对周身物质的显化,仿佛是介于通玄与炼神之间的一个境界。”
方见风闻言心头微微一震,通玄之上竟还有这样一个境界?不,这应当只是跨境施展的手段,与自己解构道法有相似之处
“不过师父说,唯有我这等近道之身,有着广袤无边的灵台大地,容纳天下道法,才能如她一般达到这个中间境界。”
“你的灵台是一片大地?”
“嗯,不错。我的灵台大地内有山川河流c山谷湖泊,所以我的法力远比同境之人雄浑不过你破境通玄后,法力好似丝毫不亚于我,方师兄,你是如何修通玄境的?”
“嗯”方见风想了想怎么说,“你可听闻过构建自身的大道灵台?”
少年少女,坐而论道。从初时的拘谨,到后来互相以法力演示,坐得越来越近。方见风只觉碰到了知音一般,他在修行中所有的感悟和想法吕思乔立时便能明白,他产生的疑惑,对方都能跟他作出详细的讨论。
同样,方见风许多看似异想天开的想法,都让吕思乔眼睛一亮,开拓了一种新的思路,通玄境以下的修行,在两人的讨论中几乎被完全研究透彻。
在修行一途上,与其余人相比,好似他们俩才是处于一个世界的人。
到得深夜,这一对少男少女才一同走回帘洞,双肩时不时接触,一路上有说有笑。
回到洞中时,吕思乔正把玩着方见风刚刚造出的偃甲鸟,眼中笑意嫣然。两人拱手作别,分别回了自己的房间
衣蓬c张飞雪本扒在洞口偷看,此时连忙回到自己床铺,衣蓬想起方才的画面,不由得暗暗担忧:“小师叔勾搭了女祖弟子,女祖不会一气之下把俺们器宗灭了吧”
次日清晨,诸少年起床,赵淑离c张飞雪c衣蓬三人组成的临时小分队,暗中观察着方见风与吕思乔的举动。只见两人依旧是点头致意,简单问候,便各自前往自己先前看的珠玑石壁之中。
赵淑离三人面面相觑,没有看到他们预想中的柔情蜜意c携手观壁,不由得有些扫兴。
吕思乔今日的观壁有些看不进去,微微出神,其实自从昨日与方见风闲聊到他的身世,听到他是个江流儿,只有一块白玉弥勒作为线索,便一直有些心绪不定。
她慢慢取出挂在脖颈上的一块白玉观音,默然良久。
自她入女祖门下,不论女祖还是她自己,都早已下定决心,不断告诫自己,修仙便要心硬如铁,必要断去这段姻缘,才能潜心修行。
哪怕自己家中威压再大,有女祖撑腰,她也充满信心,只消家中寻到那人,自己便去亲口告诉他,我孑然一身自顾修行,断不会遵循父母之言出嫁于你。
但如今她怎么都不曾料到,她竟会在这样一个情况下和那人相遇,而那人却对此一无所知。她犹豫了很久,也说不清自己如今的心思,不知要不要告诉他,告诉他之后,又该如何应对?要不要跟他说自己绝对不嫁?
便在此时,忽然听得一阵惊呼,转头看去,自己登时也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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