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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非晚一听这话,似被狠吓到了似的,一个踉跄,疾风似的,瞬间便来到了书桌前,道:“小的现在就画,现在就画……”
这书房,明显是土匪寨中的书房。
其实那群土匪平时是不看书的。书房建来也就是充充门面的。虽是书房,里边书却少有之。只时非晚刚刚在书房外,看到了呼延炅的马。
时非晚心里猜着,大抵呼延炅已经在这寨子里住了几天了。而且这些天,这书房被他拿来自己用了,他应在这儿“办公”过了。
不然,这儿也不会点着檀香,还挂着一些北戎的衣物,而且,被收拾得很整齐。
时非晚细观察了下后,视线这才落向了桌面。虽承诺要画画,却也不敢坐下,颤着手指拿其笔筒中的笔,又要去取纸时,时非晚却是瞬间愣了下……
桌子是呼延炅用过的。桌上留有一些他的物件。倒不是说时非晚瞅见了什么军事机密似的。可……她这一眼瞅到的东西,却是比真瞅见了军事机密,更让她惊讶——
那是一张画!
女子画!
画中,天漆,月高,云淡……那是在夜里,潞州城的夜!
夜色下,白衣,青发,手握短匕首的女子!那是……
那竟是……
嘶,一时失了神,时非晚手中的笔,笔尖一滴墨汁溅下。桌上的美人图,瞬间被染了墨。
画毁,时非晚猛地回神,接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元帅饶命,元帅饶命……”
“拉出去,斩腿!”呼延炅脸色早就在时非晚跪下前的一刻便彻底黑了。
他也不知何时来到的时非晚跟前,桌上的画竟被他瞬间提了起来。眼往画上落了一眼后,想也没想便怒沉沉的下了一令。
既要留着人画图,剁手自然不可!
那便斩腿!
“元帅饶命,元帅饶命……”时非晚忙装模做样的求饶。
她面上汗滚滚,一副惊恐懊恼之状。
只心底,此刻翻滚起的,实则是比面上所现更大的惊涛骇浪:这进寨后她的一切表现,自都是演的。从一开始被带来,她不刻意动手现实力,就是在演了。可刚刚,那瞬间的失神,却并非演。
她是真丢了那么会儿神!
时非晚懊恼不已!她鲜少有这样的反应。可……可她哪里能想到,那画中的女子,竟会是自己呢!
那分明是与呼延炅在潞州城内交手那一晚上的自己!
可这个男人,为什么要画她?
桌上彩墨未干,画应该就是今天画好的。这书房又是呼延炅在用,又处在这样的山匪寨中,那么显然……画是呼延炅自己画的。
画中女子,细至发丝分明,分明是细绘而成。
还不是为了记住仇人长相时的粗略一画!
那是精画!
“带出去,斩腿!”呼延炅果然够残戾狠毒,不听半分求饶,冷飕飕的一甩袖,语气中是完全容不得抗拒的威严。
是个大冷人!而且,他的冷与岑隐的冷不同。岑隐冷在疏离漠视,冷在不屑一顾。而这位,冷在真正的无情冷心。
“是!”北戎兵最是了解他们元帅,知这节骨眼上这臭小子是彻底惹怒了呼延炅。此时那是半分也怕耽搁的瞬间就来至了时匪晚跟前拖起了她来。
时匪晚狠狠一抽手,死死趴着地,猛一抬头,闭眼,便大声道:“元帅,小的可以赎罪!画是小的毁的,元帅饶了小的,小的可以另画一张,而且,一定画得比这张更好更逼真,小的能让画如同真人!”
“……”
时非晚这话落,拽她的北戎小兵没有停手。她还是被拖了起来。只才走两步,北戎兵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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