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16、晨阳(第2/3页)  将进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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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地方认得清清楚楚,一回咱们自己家就不行,十有都要拐错院子。他在离北家里的时候,经常绕到别处去。我给你讲,那院子里有个叫翠兰的姐姐,世子妃跟前的侍女,可温柔了,每回津哥绕错路,都是她给带回来的,还给我糖吃,反正唔噶森么”

    骨津单臂夹着丁桃,把他的嘴塞了个严实,看乔天涯几眼,说:“非礼勿听。”

    “我还没听出哪儿非礼呢,”乔天涯面露诧异,小声鼓掌,“你倒是自己把自己给一锤钉死了。”

    “这边种竹子难活,过几日我再找找别的。”萧驰野说着回头,冲他们几个说,“今晚哪个守夜”

    晨阳一直心事沉沉,闻言说:“我一个人守,这几日都是他们几个在轮班。”

    萧驰野知道晨阳这是要跟自己禀报事情,便颔了首,没再多问。他一进城看见晨阳迎接自己时的神情,就明白有事。回到院子时热水都备好了,萧驰野去沐浴的空隙,沈泽川就叫人热饭。

    天气热,正屋的门向两侧推开,只垂了挡蚊虫的竹帘。窗纱都是新换的,廊下搁着一坛胖肚铜缸,纳着两条清水红鲤,浮着三四朵青荷,院内栽着几株绿植,衬着屋内漏出来的暖光,簇拥着呆坐的晨阳。

    晨阳穿的是旧袍子,他们一路赶过来衣裳都磨得不像样子,沈泽川请周桂的大夫人找裁缝挨个给他们量了,再等段日子就都能换新衣服了。

    晨阳和朝晖一个年纪,但是朝晖已经成家立业了,他还是个近卫统领,一直跟兄弟们住在一块,看起来最讲究,实际上也糙。他这会儿坐在屋檐下,被蚊子叮了好几口,心里却七上八下,还在斟酌着一会儿怎么和萧驰野汇报。

    竹帘半开,沈泽川已经换了家里穿的常服。他对晨阳说:“晚上一直守在城门口,坐这儿还要喂蚊子,先进来跟策安一道把晚饭用了。”

    晨阳起身应了,跟着进去。

    萧驰野还没出来,饭菜很简单,他们很少用大鱼大肉。如今纪纲回来了,把伙食看得紧,该用什么补什么都按照在昭罪寺里跟齐惠连定的菜谱来。他们几个近卫都爱喝酒,纪纲以前也爱喝,做的下酒菜都是一绝。

    晨阳跪坐在席子上,侍女往他跟前的小几上摆放饭菜。

    屋内很安静,晨阳垂头坐着,听着人都退了出去。沈泽川坐在上边,倒没有晨阳那么拘谨。他穿着的白宽袍在行动间露出了手腕,那因为容貌带来的精致散了几分,反倒有些令人放松的不拘小节。

    两个人若是处久了,兴许会不自觉地被对方影响。

    晨阳觉得沈泽川这个时候,有些萧驰野安静时的感觉,都有逐渐使人安心的气势。

    “顾虑太多反倒不妙,”沈泽川搁着木筷,没看晨阳,只说,“你如实汇报,不添一字,不改一词,把事情告诉他,他自有想法。常言道当局者迷,其实未必,他在其中,远比别人更了解,他兴许远比你想得更早。”

    晨阳俯着首沉默地行礼。

    “你若是小看了他,就是小看了你自己。”沈泽川缓慢地说,“他从千万人里挑了你们,你们何尝不是从千万人里挑了他。日后还有疾风骤雨、惊涛骇浪,你要是每一件都像今夜这样踟蹰,那么迟早有一天会跟不上他的脚步。他们只认识六年前的萧驰野,可你看到的却是这六年里被磨砺出锋的萧驰野。晨阳和朝晖皆是日光,萧驰野与萧既明都是离北的狼,你还在害怕什么不要让阒都的时光迷惑了自己,你们早已与他们旗鼓相当。”

    晨阳在席子上埋着脸,喉间隐约泄出哽咽。他手指微蜷,半晌没有说话。他自觉自己的事情无关紧要,所以没有提,他虽然没有像骨津那样蒙受不白之冤,却也感受到了家里对自己的冷置。他这几日辗转反侧,正是因为不知该如何对萧驰野开口,他在和骨津离开离北时,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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