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3、叔侄(第2/3页)  将进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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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敷衍搪塞。”萧驰野最后说道,“至于纪雷和潘如贵,听闻大理寺还没有判”

    李建恒这会儿满心想着海良宜的好,心不在焉地点头,说:“账目对不上,还要再审”

    东珠中空,沈泽川把细布条钩出来时,字迹已经被水泡得模糊不清,他把布条烧掉了。

    昨夜萧驰野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眼前,这人兴许摸到了东珠,却不可能看到里边写了什么。但萧驰野必定起了疑心,枫山上那一问沈泽川回答错了。萧驰野连禁军账目来历都告诉了他,就是在等着他坦言相告,然而他却那般笃定地否认了。

    沈泽川煎了药,一口饮尽。那苦味弥漫在口齿间,他受着这苦,像是每日每夜回顾的痛楚。末了,他嘲讽一笑,拭了口,倒头睡了。

    他又做梦了。

    梦里的茶石天坑依旧是寒风呼啸,他不再躺在底下,而是孤独地站在坑沿,俯瞰着那蝼蚁般挣扎求生的四万军士。

    边沙骑兵环绕着天坑,像是漆夜里的黑潮,他们铺天盖地地吞没了中博守备军的生机,将这里变作了屠宰场。

    如浪翻滚的枯骨里伸出只手,纪暮形如傀儡一般,探出满布长箭的上半身,冲着沈泽川哽咽而唤:“哥好痛”

    沈泽川犹如泥塑木雕,动不了,喊不出。他呼吸急促,冷汗如雨,齿间紧咬。

    为首的边沙骑兵戴着头盔,那随风飘动的发已经在沈泽川日复一日的噩梦里变作了殷红。他抬臂,轻轻指向天坑,背后的箭就如同蝗虫一般纷纷落下,密密麻麻地插入人身,刺穿皮肉,溅起热血。

    漫天大雪也变成红色,沈泽川看着纪暮陷入血泥,被黏稠的红涛吞噬。

    他的手是凉的,血也是凉的。

    沈泽川醒了。

    他犹如无事发生一般,坐起身,背着满窗的光亮,垂首静了片刻,下床穿衣。

    潜伏在宅院的近卫看着沈泽川出了房门,用过饭,去了浴堂。

    半个时辰后,目不转睛的近卫皱起眉,问边上的人:“他怎么还没有出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感不妙。当近卫冲入浴堂时,只看见叠放整齐的衣物,沈泽川早已不见踪影。

    奚鸿轩包了不贰楼,请人吃茶。他坐得内急,便起身去如厕。人才出房门,在走廊里没走几步,就被人拍了一把。

    奚鸿轩回头,险些退几步,接着说:“你怎么怎么神出鬼没的”

    “近来事多。”沈泽川随手泼了冷茶,“大理寺三审,纪雷和潘如贵迟迟不判,是因为海良宜和薛修卓都没从这两人嘴里撬出想要的东西吧。”

    奚鸿轩左顾右盼,小声说:“你要杀纪雷,可众目睽睽之下,能怎么办花党一案牵扯甚广,怕受他们俩人攀咬的人太多了。海良宜就为了提防他们莫名暴毙,所以叫人严防死守。你动不了手。”

    “我不动手,”沈泽川对奚鸿轩嘲弄地露出笑,“但是我有办法让纪雷开口。”

    奚鸿轩看了他半晌,亲自提了茶壶为他倒茶,说:“什么法子”

    沈泽川抿茶,说:“让我见纪雷。”

    纪雷连日受刑,蓬头跣足地戴着枷锁横在狱中,听着有人走过来,接着打开了狱门,罩住他的脑袋,把他拖了出去。

    纪雷被推上马车,过了一会儿,又被拖下去,扔在了地上。周遭安静,只有墙角滴答着水声。

    纪雷从地上爬起身,罩着黑布袋问:“谁”

    水珠“啪”地溅碎,无人回应。

    纪雷脊背发凉,他撑着臂,试探地说:“海阁老”

    可是仍然没有人回答。

    纪雷喉间滑动,往前膝行,撞到了铁栏。他摸索着,稳住身体,喊道:“不是海阁老,便是薛修卓今日又想用什么法子折磨我尽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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