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夏则暗骂自己蠢,这位姐姐过来的时候还没下雨,她又是空着手,显然没带伞,而现在外面却正在下大雨。
看了眼不远处一副眼观鼻鼻观心模样的守卫,王夏道:“去拿把伞来。”
“是!”,守卫毫不犹豫冲进雨幕中,找伞去了。
片刻后,守卫怀里抱着一把大黑伞跑了回来。
见状,王夏有些头皮发麻。有伞不用,居然还抱在怀里
“大人”,守卫将雨伞双手奉上。
接过雨伞,看这方脸守卫的全身都被大雨浇透,王夏忍不住道:“去换身衣服。”
守卫一愣,忙摇摇头:“卑职没事的”
“去。”
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方脸守卫犹豫两秒,激动的行了一礼:“是!”
见此情景,旁边的女子微微一怔,没有作声。
王夏将黑伞撑开,犹豫几息,转而对直子道:“我送你。”
青衣女人微微摇头:“不敢劳烦大人”
“走吧。”,说着,王夏撑伞走到女子身边。
“多谢大人”,直子只好和年轻男人一起走入雨幕中。
其实王夏之所以要亲自送千沢直子,除了有些不放心外,更多还是想为她的以后打算。
他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离开,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回来,到时就没办法继续关照千沢一家。
所以不如将计就计,让别人确定自己对千沢一家的态度不同。这样,有他这层关系在,只要自己不死,就算千沢直子的容貌恢复后,也不会有人敢打她的主意。
如果说上次去千沢家吃饭算是一个隐晦的信号,那这次自己亲自送千沢直子回家,意思就相当明显。
千沢中诚说的不错,关元城每到春夏之交,都会下好一阵子雨。
雨越下越大,打在伞布上噼里啪啦乱响,冲刷着屋瓦街道,似乎把街上的行人也冲走了。
宽阔无人的大街上,雾蒙蒙水汽弥漫,水花沸腾似的在地上滚动,哗啦啦的雨声四面八方拥挤而来,将伞下的两人团团裹住。
在这样的大雨天,隔着浓重雨幕,就仿佛隔了一个世界。
大黑伞下的世界,只有王夏和千沢直子。
女子安静的走在王夏身边,始终不发一言。
两人都没说话,在沸腾声海的衬托下,伞下的气氛有些凝滞。
又走了不远,王夏心绪转动,先出声道:“以后,我可能不会再来了。”
直子微微一怔,又轻轻应了声:“嗯”
“那复颜膏,你需得继续使用。”,王夏略微一顿,补道:“从今天起,这关元城便不会有人敢动你千沢家。”
“直子明白”
“还有,他们送去你家的东西,就安心收下。”
“是”
“若是以后遇到困难,就直接报我的名字。没人敢为难你。”
直子微一张口,却欲言又止,最后只恭声应道:“谢大人”
王夏却猜到身边的女子想问什么。毕竟一个陌生人平白无故对你好,任谁也会想知道为什么,不然怎么也会心有不安。
于是他轻声问:“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这样对你?”
千沢直子略一犹豫,轻轻点了下头:“嗯”
说完,女子细声的补了句:“大人若是对我有所图,也用不着这么麻烦”
说这句话时,直子的嗓音已细不可闻,像是完全融化在雨声中。
但王夏的听力极好,还是清楚听到了。他心里笑笑,另问道:“你多大了?”
“直子今年二十有一”
二十一岁。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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