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感受到戴夫神态之间的挣扎。时而狰狞,时而失落,时而愤怒,时而悲伤,焦虑的火焰仿佛下一刻就将它吞噬,但它伸出那只随时可以把江流碾碎的手时,又每每在触及到江流之前收回。
就算不用耳朵去听,江流也能理解。
他见过那样的动作,那样的神态,那样的人。
像是一个瘾君子。
就算曾是一个温柔的,谦和的,翩翩的人,在被du品摧毁了心智以后,du瘾发作时,都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藏在内心深处的那颗心不管曾经有多善良,有多热衷,都会被纯粹的欲望所占领。
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坚持,都会被撕开,揉碎。
只余下纯粹的痛苦。
戴夫的忍耐很快就会超出极限了。就算江流不知道,戴夫自己也很清楚。
它站起来,开始愤怒地四处破坏。
它用拳头砸向地面,用脚踢起地上的尘土,它像是个歇斯底里的疯子,像是癫痫病人在跳迪斯科,像是操纵线被卷进了风扇里的木偶,像是戏台上的千面人。
在某个瞬间,戴夫怒吼着踢向地上那一片它和江流悉心照料过的化肥地。
它的肢体太过于不协调——它的腿抬得太高——它的身子仰得太后。一系列的巧合促成了最荒诞,也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它滑倒了。当它倒在地面上时,尘土飞溅,整个盆地都仿佛要被它恐怖的体重砸裂。
江流看见这一幕,心中掠过一丝黯然。
时间到了,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使用目光凝视拥有双足的类人形单位时,会使其卷入法则干扰,百分百摔倒。
这是他在一个多小时前对戴夫发动的技能,也是他在经历了这段时日熵数上升的倒霉期后,苦尽甘来得到的因果律技能。
尽管是能够扭转现实,无比强大的因果律技能,用在戴夫这样的存在上,也完完全全地榨干了江流所有的精神力——即便是如此,戴夫也在足足一个多小时后才完全被干扰,摔倒在地。
江流闭起眼睛,几秒种后,他周围的泥土被尽数收进次空间,将他埋得只剩一个脑袋的土地也化作了一个半圆的陷坑。
江流从陷坑中走出来,踉踉跄跄地走到戴夫面前,从次空间里取出了一瓶伏特加。
“对不起了……戴夫。”
戴夫看向江流,语气陡然变得无比惊恐。
“不……不……江流……不!!!!!!!!!”
伏特加砸在戴夫的树木躯干上,绽开。
酒液泼洒。
江流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一只打火机。
这是他的最后一只zio打火机。
滑动滚轮,摩擦,火花点燃了棉芯,渺小的火焰在风中摇曳。戴夫仍然在疯狂地挣扎嚎叫着,嚎叫声渐渐变成了哀求,可是江流已经聋了,他什么都听不见。
无数的藤蔓从戴夫身上射出,袭向江流,最快的几条已经穿透了江流的胸膛。江流没有回避,也没有挣脱。
这是我欠你的。
江流用近乎呢喃的声音说着。
他的手腕一甩,zio划过抛物线,轻轻地落在了戴夫的身上。
戴夫开始燃烧。
起初只是一点,然后是被酒精泼洒的那一片躯干,然后是铺满生成了易燃化学物质的那一大片化肥地。
这一切当然是算计好的。但是算计好的一切如期而至时,江流却没有释然的感觉。
穿透身体的藤蔓轻轻颤了颤,慢慢缩了回去。藤蔓缩得很轻也很慢,所以不怎么疼。像是戴夫最后的一点温柔。
江流转过身。
他的身后便是火海,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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