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回房休息。
萨曼莎缩在病床里,辗转难眠。她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时钟旋转,眼里布满血丝。
医务室里安静无比,她比谁都更加害怕。
她被江流和萝拉埋进了土里,将近十天。
地狱一般的十天。
她只有一颗脑袋露在土外。她动弹不得。无法进食,也无法喝水。倘不是这几天恰好接连下雨,她早就旱死在了地里。
她能够感受到自己被埋在土里的身体渐渐发臭,发痒,溃烂。她曾经歇斯底里地抓狂求救过,但无济于事。
在她旁边的土堆还埋着丹尼尔和棕熊的尸体,腐烂的气味招来许许多多的蛇虫鼠蚁。
为了生存,她甚至不得不张开嘴吃下爬进嘴里的虫子。
然而,就在她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她眼前的那个土堆动了。
丹尼尔破土而出。
那副景象给她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心理阴影。
是的。她没有死。她活了下来。
而现在,她不得不与上百名死者为伍,共处一室。
她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听见窗外的风声,听见时钟的滴答声。
可是这里有上百个人。
上百个人,一个多小时前还在交谈,哭泣,欢笑的,死而复生的人。
他们在入睡之后,没有一个人发出呼吸声。
……
“人头马……”
听见这款酒的名字,丹尼尔恍然失神了一阵,无意识地推开了坐在身上的女人。
哈利却没有意识到他的异常,捧着怀里的那只宝贝威士忌,陶醉地说:
“产自1992年……一支四十年份的威士忌。你知道这玩意儿放到市面上能值多少钱吗?等重的黄金都没有它贵……”
他弯腰从柜子里取出两只威士忌酒杯,笑眯眯地走向丹尼尔。
“好兄弟,今晚咱们就应该好好享受一下,大醉一场。这都是你应得的,我想死你了……”
丹尼尔目光炯炯地盯着哈利手里的那支酒,看起来有些吓人。
如果有人能够注意到他的眼睛,就会发现他的瞳孔是涣散的。
哈利拿出了开瓶器,打开了人头马的软木塞,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酒香四溢。哈利陶醉地嗅了嗅瓶口,生怕浪费了这股酒味似的。
“这简直就是基督徒的圣水!来……丹尼尔……”
哈利刚刚抬头,便看见一道残影袭向自己,丹尼尔如疯狗般把他扑倒在地,那支人头马飞了出去,碎裂一地。
“fuxk!你疯了吗!丹尼尔!”
“不能有酒……不能有酒……”丹尼尔的颈间爆出青筋,疯子般喃喃着,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走向哈利的保险柜。
“该死……”哈利挣扎着爬起身来,意识到丹尼尔好像是要毁掉他所有的存酒,立马慌了神:
“丹尼尔!你这个蠢货!给我停下!”
他抓住丹尼尔的脚,把丹尼尔拽到,又爬到丹尼尔的身上试图将其压制。下一刻,哈尔陡然发出惨嚎。
一只“手”穿透了丹尼尔的胸膛。
那确实是从丹尼尔的手臂延伸出来的东西,但那不是手,更像是把人的手拧成麻花,拉长以后,做成的“树枝”。
惊恐的女人尖叫声响彻整个房间。
……
时钟指到0点整的那一刻,医务室里所有的复生者如弹簧般集体从床上坐了起来。
萨曼莎被吓了一跳,发出惊恐的叫声。下一秒,医务室里所有的复生者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盯着她。
萨曼莎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缩在床头,理智几乎快要完全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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