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的门,秦高阳就觉得一阵凉意袭来。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衣服,往寺院雪隐之处。
在明真师父口中初听雪隐之名时他还一头雾水,不知为何要告诉自己此处所在,但是又不明说其用做什么的。直到他好奇的寻着方向,又在去的途中问了其他僧人到了地方,这才有些傻眼,雪隐原来就是平常用来解手的茅房,在这里只是称呼不一样罢了。
解了内急,秦高阳一时见四下无人,便悄悄地循着木鱼声在寺里四下乱晃。
只觉得越往大雄宝殿的方向走,木鱼的声音便越是清晰。走至大雄宝殿前大院正中的宝鼎旁,眼看大殿内隐隐透着光亮。秦高阳踌躇着想去一探究竟,若是里面诵经的师父好说话便与他打个商量,让他别念了也好让自己好好睡上一觉。
正待他抬脚之时,眼角余光中出现了一个黑影,顶着一颗反着月光的脑袋,吓得他赶紧藏在身旁巨大的铸有甘霖寺三个字的宝鼎后面。
闻着宝鼎上方飘着的浓烈檀香味,只见这个头大脖子粗身形明显矮一截的人影挠了挠后脑勺,走向大雄宝殿的殿门。
“咚咚”
这个身影抬手敲了两下门框,单手持礼瓮声道:“不知是哪位师兄,子夜时分还在殿中诵经礼佛?”
话音落,秦高阳明显听出殿中木鱼的声音稍稍停了一息,便又恢复如常。再听这人说话瓮声瓮气,结合着身形脑海中浮现出斋堂里一位总是笑咪咪法号明实的伙头僧。
“师兄,还请出来一见。”明实又低声说了一句,却像上次一样殿中并未有人作答。人影摇摇头转身离去。
秦高阳从宝鼎后面直起身,盯着大雄宝殿看了许久,暗叹一口气,为了省下些钱财这才打上了寺庙的注意,哪成想会这样。嘟囔道:何苦来哉?
返回客堂卧房,声音依旧,秦高阳合衣躺在硬板床上闭眼假寐。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床边,逐渐与木鱼声重合,这是他才觉得心情平复些。
“啊!”
一声凄惨的叫声划破夜幕。
秦高阳猛然睁开双眼,右手一捞身旁的剑匣。略等片刻见不再有声音,脚一沾地便向门外闯。
听声音正是大雄宝殿的方向,不待多想便已至殿前。一个人影仰面躺在地上,明实异常凸起的肚子秦高阳是决计不会看错的。
上前一看,其双目圆睁,面容扭曲,脸上惊恐之色甚浓,手脚微有抽搐。再看周围,并未有任何不同寻常之处,风吹虫鸣宁静依旧。
“明实师父,明实师父?”秦高阳唤了两声。见明实没有丝毫反应心中叫苦,暗道要坏。伸手一探鼻息,好在人还活着,他的心也放下了一多半。
心里一放松秦高阳这才发现,寺里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到现在竟没有出现一个人。环顾望去,除了身后的大雄宝殿,其余的副殿、偏殿黑暗一片,这里一下就成了一座空庙。
一阵凉风从头顶吹过,秦高阳一瞬间如坠冰窟全身僵硬。微风成了临身的刀,鸣虫成了催命的恶鬼。秦高阳一脸难色的思索着怎么安顿明实。不想明实“嘶”猛吸了一口气,直挺挺的就坐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间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嗯?我怎么在这里?”眼中露着迷茫不解。
秦高阳正蹲在明实身旁,心里想着怎么办呢,哪知道这人呼的一声就诈尸了一样,吓得他身形不稳,噔噔噔连退三步,不是身后的柱子挡了一下,怕是会狼狈不堪。
“哎哟,”明真一声痛呼。
秦高阳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明实的手上红了一大片,是血。一歪头就见明实锃亮的后脑勺鲜血淋漓。
“秦施主,你怎么在这里?还是快些回去歇息吧。”明实捂着头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告罪一声便欲去处理自己的伤口。
“没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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