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承使臣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 低头行了个礼, “见过长公主。”
“和我就不用玩这套了,肖战。”嵩阳动也不动, 脸上的笑容难以捉摸, “西承不该在这个时候来大庆的。偏偏大庆又出了事, 你觉得, 我是不是该怀疑你们呢?”
西承使臣跪着没起, 他沉声一字一顿道, “西承和大庆此时发生的事绝无关联!”
“那西承派你这时候来,是为了什么?”嵩阳轻声漫语地问道。
“西承……”使臣咬咬牙,他抬头看着嵩阳道, “要内乱了!”
“那与我大庆有有什么干系?”嵩阳终于缓步向他走近过去, “如今大庆也是多事之秋, 东蜀还在虎视眈眈, 你觉得大庆抽得出手来帮你们解决‘内乱’?”
随着嵩阳的靠近,使臣不得不将头越仰越高, “殿下不必说动大庆出手,殿下只需要将……”
“住口!”嵩阳变了脸色, 她抬高声音喝止了使臣后面还没说完的话, “西承的内乱, 便应该自己处理, 求别国插手算是个什么规矩?就不怕被吞并了吗!”
“不瞒殿下, 我此时来大庆, 只是为了见您一面。”使臣坚决得很,一动不动地和嵩阳对视,“将一封信和信物交给殿下。信,殿下读是不读,只要交到您手中,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嵩阳在短暂的变色后,又恢复了平淡浅笑的模样,好像刚才那一瞬的怒火只是假象似的。她瞥了一眼使臣双手递上的信,没有说话。
立在嵩阳身后的內侍悄悄瞥了一眼她的神情,并未上前。
“还有信物,是一枚青玉珏。”使臣又说道。
嵩阳的眸子剧烈颤抖起来,“胡说八道,它早已被我摔得碎了。”
“殿下忘了玉珏本就是一对的吗?”
嵩阳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勃然大怒的前兆。
立在她身后的內侍连大气都不敢出了,战战兢兢地撑着伞,手腕手指微微发起抖来。
良久良久,被使臣捧在手中的信函上都积了雪,才听见嵩阳一言不发远去的脚步声。他猝然抬眼,却见另一名內侍站在了他面前,伸手将信抽走,面无表情道,“信物在何处?”
天亮了。
还不到早朝的时候,文武百官都已经换上了自己的朝服守在紧闭的宫门口,一个个不安又紧张,却没人敢大声喧哗,只有熟识的官员们凑在一起时小声地互相耳语交换意见。
凌晨时的九声钟响之后,立刻就有官员连夜出府想赶入宫去,却发现九道宫门全部紧闭,只有少数人才能够被放进去。
谁也不知道此时皇宫里究竟是个什么状况,钟响又到底是否代表着永惠帝驾崩了的意思,他们只能忐忑地在外头等着沉重宫门打开的那一刻来临。
三皇子正面色阴沉地站在众官的最前方,他抬眼扫向和自己一样心情十分不快的大皇子。
他们昨夜都想突入皇宫,可也都吃了闭门羹。试了硬闯,差点没被皇宫里这夜异常多的禁卫军打得哭爹喊娘。
可尽管进不去,他们也都能知道一点:他们两个被关在了宫外,可老四跟老六却不在皇宫外头的皇子府里。
这难道还不明确吗?老四和老六,此刻都在宫里,抢走了一步先机!
三皇子紧紧咬着后槽牙,正飞速思考着幕僚给出的数个建议中究竟哪一个最适合,又焦急地在心中等待着早朝的时间来临。
大皇子则是反复扫视在宫门口等待的百官,试图找出哪些人此刻不在此处的——这些人,很可能已经早就进宫里去了!
“殿下,镇国公和副都御使都不在,武晋侯倒是在。”大皇子身旁的人低声说道,“此外,左丞相、大理寺卿,刑部户部礼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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