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端!”席向晚难以形容描述自己这一刻的心情,只凭着本能放开易姝又扔了钗子, 跨过门槛就奔向宁端, 扑进了他怀里。
浴血一路杀过来的宁端愣住了,手里的刀都不知道是该放下还是收起来, 左手无措地抬了抬, 在碰到席向晚的头发之前又收了回去。
阶下的王虎啧了一声, 干脆利落地将守在这处的最后一名叛军砍翻在地, 挥挥手示意其他人跟他一起绕路进入宫殿之中拿人。
“我知道你会没事的。”席向晚抱着宁端喃喃道, “我明明知道, 可见到你安然无恙地出现,还是很高兴。”
“我也……”宁端嗓子眼里一堵,他的喉结滚动一下, 才继续说道, “我也……很担心你。”
席向晚听他语调怪异, 立刻抬起脸来, “你受伤了吗?哪里痛?”
“没有。”宁端垂着脸看她,视线好像被吸住似的那么专注, “我没事,让你久等了。”
“我知道你会来的。”席向晚弯着嘴角道, “不过你不来, 我也能自己出来。”
宁端握紧了还满是叛军鲜血的手掌, 用尽全部的意志力克制自己拥抱她的冲动, “衣服要弄脏了。”
“这有什么的。”席向晚下巴抵着宁端的胸膛仰脸看他, 眼睛里亮晶晶的, “只要我在意的人都平安无事就好了。”
宁端立刻会意道,“你的父亲母亲,我派人安全送出宫去了。”
席向晚嗯了一声,眼睛也不眨地看着宁端。
她想,这个人生得真英俊。哪怕一身杀意、脸上沾了血、站在烛光和雪地里也还是脱不开英俊这两个字。
可这样好的宁端,却打了光棍一辈子,位极人臣也始终没有娶妻,想必正如同他自己后来所说的那样,是忙于国事,无心成家吧。
席向晚遗憾地叹了口气,终于松开了抱着宁端的双手,她随手碰了碰自己早就散落开来的发髻,又低头望向自己刚换上的衣服。
那上面果然已经沾了不少鲜血,都是从宁端的衣服上头印过来的。在他身上尚且不太显眼,她这件浅鹅黄的衣衫上却一目了然了。
宁端见席向晚皱起了眉,抿直嘴唇,“我送你出宫回府换衣服……”
“那个不急。”席向晚打断了他,拧着眉抬头,“你身上这么多血,真的没受伤吗?不是在敷衍我?”
“没有。”宁端用干净的手背在她脑后的头发上轻轻顺了一下,低声道,“都是别人的血。”
“你能出宫了吗?我们去回春堂……”席向晚的话说了一半,就被易姝在后头的尖叫声打断了。
“你敢拿我!”易姝还跪坐在地上,四肢根本使不上力气,手软脚软地趴在银环脚边,“我可是当朝公主,你们不要脑袋了吗!”
王虎扶着佩刀看了她一眼,面色憨厚,“殿下,下官只是在这儿守着罢了,公主大可回自己的宫殿。”
“你……”易姝抖着嘴唇,伸手下意识地捂住自己作痛的脖颈,才想起来刚才被席向晚侮辱的事情,她怨恨地转向席向晚和宁端,喝道,“副都御使,难道不将这伤了本公主的女人拿下吗?光天化日就敢谋害皇嗣,谁给她的胆子?”
席向晚转了转眼睛,心道易姝倒是被吓得回神了,这借口寻得不错。
可再不错,也挡不住易姝现在是犯错的人。
宁端没有理会易姝的指控,他朝王虎点了点头,后者立刻会意叫过两人,毫不怜香惜玉地将易姝从地上提起带走了。
易姝想要挣扎,但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骂骂咧咧地被带走了。
皇贵妃从宫里头追出来,脸上颇有些惊惶失措,在看到易姝并没有受到伤害,只是被人拉走之后,才松了口气。她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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