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席明德的命令,婆子们再没顾忌,立刻推开挡在门前的碧兰冲进了席向晚的屋子里。
包氏噙着满意的微笑立在院中,等待着喜讯的传来。
可很快婆子们就一个个从屋子里出来了,满头都是急出的汗。
“三夫人,没有……”
“里面没有藏着人。”
“窗户也都是好好的,床底下都看过了!没有人……”
眼看着七八个婆子都空手而归,包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觉得一院子人火辣辣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顿时难堪起来,咬牙道,“向晚的屋子没事便好……再去看看别的屋子!”
这时候突然有个护院从外边跑了进来,边跑边喊道,“贼抓住了!在南墙!”
王氏听闻果然有贼,后怕得身子一软险些倒了下去,好在席向晚及时反应过来,稳稳地扶住了她,交到了父亲席存林的手中。
“还好你没事,还好……”王氏紧握着席向晚的手喃喃自语,眼中泪光闪烁,“若阿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活不下去了……”
席向晚心中又酸又软,反握住王氏的手,轻声道,“母亲放心,我去看看,这事儿没完。”
一直没出声的席元坤这时才含笑问道,“果然都是你这丫头算计好的?”
席向晚回头狡黠地冲三哥挤挤眼睛,“三哥,一块儿看热闹去不?”
席元坤叹息,见那头包氏已经开始厉声质问护院,无奈地摇着头道,“我不太放心你,便一同去。父亲,母亲,阿晚有我看护着,你们先回去吧。”
那头包氏被护院这一嗓子吓得不轻,回过头去便骂道,“怎么这时候才找到人?”
南墙?那不是她给那地痞准备好溜进席府的地方?这不学无术的地痞流氓莫不是蠢到记错了时辰?
包氏越想脸色越难看,正飞快地转动着脑子思索要怎么将这事糊弄过去时,席明德在旁冷声喝道,“人已经拿住了?还不快带过来!”
护院面色迟疑,支吾道,“那人……带不过来。”
黄地痞也是惨绝人寰,他原本想着今日这钱不赚也罢,小命要紧,想尽办法自个儿在狗洞里手脚并用地扭了一分钟,什么姿势都给用上了,就是被卡得严严实实进不去出不来。
脖子上先前被重物的地方越来越疼,身体被卡得久了之后更是逐渐失去了知觉。
这一来,黄地痞只当自己要半身不遂了,吓得半死,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偷偷溜进席府的贼人,扯开嗓子就大喊起救命来,正好被护院听了个正着。
可四个护院一起上手又踢又拽的也没能将黄地痞从狗洞里□□,一时间南墙根底下一阵鬼哭狼嚎。
席明德带着席府众人赶到时,黄地痞已经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只求饶道自己以后再也不敢了。
护院立刻上前道,“老太爷,这贼喊声太大,将巡夜的官兵们引来了。”
席府的南墙有两人多高,这狗洞边上也没扇门,席明德正思索着是否要让官兵们进来拿贼,还是先将贼在府中一番审问再作决定,墙外铠甲轻微的撞击声中传来呼的一声劲风,有人轻巧地上了墙头。
那人一身红衣,见到席明德时也只是面色不改地拱了拱手,“见过左宗人。”
借着月光和火把看见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孔时,席明德就知道这事难了了。谁都好,偏偏是满朝堂谁都知道油盐不进、铁石心肠的宁端!
都察院,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硬碰硬的地方。脑袋再铁,也得头破血流。
席明德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宁大人,府中进了贼,劳烦了。”
宁端纵身落了地,面上神情淡淡地垂眼看向黄地痞,后者杀猪似的喊声就被噎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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