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读选拔的事情?”席元坤笑道,“父亲早就和我说过了,放心,我不会掉以轻心的。”
“我早些时候去了母亲院子里,”席向晚半真半假地将消息透露给席元坤,“大约是祖父的意思,他想要插手其中。”
席元坤的表情还是那般温和,“祖父要做什么,即便父亲和母亲也动摇不了,你又何必操这么多心思,不如好好和母亲学学如何持家。”
席向晚笑了,“可我今日去望玉池,正好碰见了四皇子,听到了些和伴读有关的事儿。”
“四皇子?”席元坤终于皱起了眉,他上下打量着席向晚,“四皇子向来浪荡,你和他碰上面了?”
“倒也没有,只是在隐蔽处听见他们说话。”席向晚摆摆手,“我知祖父和父亲传达的消息是皇上要给六皇子挑再一个伴读代替先前重病的那个,但只听四皇子说的,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席元坤担心地放下手中茶盏,盯着席向晚看了两眼,才长叹口气,“你又做这令人担心的事情,若是被四皇子发现踪迹可怎么办?这想来都是皇家秘闻的事情了,你原本听到也该当做没有听到的。”
“我可是先到荷塘边上的,是他们突然纵马进来,我才不得不避让。”席向晚噘着嘴不服气道,“我还没责怪他们冒冒失失骑着马就闯进来呢!”
“还顶罪。”席元坤好笑,“听见的事情,只能对父亲母亲还有哥哥们说,不能再告诉更多人了,知道吗?”
“当然了,我又不是蠢。”席向晚朝哥哥皱皱鼻子,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豆蔻年华,“四皇子说,六皇子先前那个伴读死得蹊跷,是皇上亲口下令秘密处死的。”
席元坤的动作顿了顿,眼中显出两分惊诧来。
皇子们的伴读自然是应该在幼年时就提前挑选好的,日后才能是忠实的左膀右臂。六皇子十七岁却又重新挑伴读,那还是因为他上一位伴读在半月前生了重病,尽管太医想尽了办法上门诊疗,也没能把人给救回来。
皇帝见六皇子郁郁寡欢,这才下令替他重新挑选一位伴读。
这是朝野尽知的消息,和席向晚刚刚说的完全不一样。
若六皇子的伴读被皇帝亲自下令处死却秘而不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这人做了侮辱皇家威严的事情。
和这位伴读相关的六皇子,就算先前再怎么讨皇帝喜欢,只怕也会因为此事在皇帝心中重重减分。
席元坤越想越心惊,半晌才低头又抿了口茶,“此事,父亲已经知道了吗?”
“我没说给父亲听。”席向晚静静看着自家三哥,“父亲去找祖父争执了,只怕祖父觉得六皇子向来受宠,陪读也是个美差,准备发给三房的人去做,断然是不会听从父亲的话的。”
席元坤想到祖父那个茅坑里石头似的臭脾气,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只说给我听了?”
“是,只有要去参加选拔的三哥你,是最需要知道的。我还听四皇子说,六皇子的下个伴读,只怕是一头栽进了火坑里。”席向晚捧着怀中的汤婆子,眼神沉静道,“三哥,若我是你,这次选拔就不会展露头角,宁可韬光养晦。”
“阿晚,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席元坤摇摇头,温润如玉的眉间带着笑意,伸手轻轻地抚过席向晚的头顶,“我们原谁也不想将你卷入这些腌臜事里来,为你挑个百依百顺的夫家,让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儿孙绕膝,安享晚年。”
席向晚眼圈微微一热,偏头笑了起来,“只要你们都好,我就比什么都来得高兴。”
她在樊家杀出一条血路,成为了说一不二的老太君,教导出的儿女也个个是人中龙凤,可那也挽回不了已经失去的亲人。
同龄的姑娘家都在操心嫁人不嫁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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