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木木地道:“九姑,我想再睡会儿。”
宁九拿袖子擦了擦眼泪,此时才发觉被一个小自己十几岁的小姑娘给说哭了,有些丢人,又赶紧恢复了情绪,笑着问道:“姑娘可要吃点东西?听袁起禄说姑娘都一天没吃了。”
安歌摇摇头,闭上了眼睛:“先不吃了,我没胃口。”
宁九也不再劝了,替安歌掖了掖被角,轻叹一声,转身出去了。
第二日安歌本还是不想起床的,书市的几个老板委托平日里联络的人过来问下一册邸报什么时候拿过去,一想到还有这事,她还是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可婆子们再和她说什么有趣好玩的事,她也提不起兴趣,满肚子都是怨气,别人说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都被她解释成了坏事。
比如一个婆子跟她说:“京城里有位姓夏的名士,最是品行高洁,他的女儿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日,有一名书生拜访他,夏名士带书生去后院赏花,书生与夏名士的女儿一见钟情,婚事当即就定下了,后来才知道这书生居然是首辅大人家的长孙,而他伪装成穷书生夏名士也没有嫌弃他,还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一时间传为佳话!”
安歌听罢,冷笑一声道:“这夏名士这么高洁还带外男去后院?他要是真高洁,他看见书生和他女儿眉来眼去他就应该气到当场吐血!这样才是真高洁!虚伪,明明就是早知道人家是首辅家的长孙,所以故意安排了这出戏!”
那婆子的笑僵在脸上,好一会儿才讪讪地回过味儿来:“是,是,还是姑娘聪明。”
安歌把这些事写成文章之后,怎么读怎么觉得别扭。
她的京报是给女子看的,原本写的都是平淡却又有趣的琐事,此时一大段一大段的阴谋论,叫安歌自己看了更觉得心烦,索性把写好的全给撕了。
她算是明白了,自己目前这个状态不适合写文章,就把婆子们派到了柳平乐那里,把打探到的事说给她听,最近一册的邸报就由柳平乐来主笔。
两日后,外头传来消息,说那伙不正当的人牙子以及被一网打尽了,景澜还就地处决了几个,把他们的脑袋割了摆在菜市口。
百姓间都
传,说皇上给了景澜特权,一旦被景澜查到有作奸犯科的,都是这样直接砍脑袋。
景澜又派人给各家秦楼楚馆都的大门上都贴了告示,警告他们以后不许收任何来路不明的女子,一旦查到,和这几个人一样下场。
负责那片治安的南城兵马司首领也被砍了,有人招供说他们这个帮派每年的上缴一大批银子给该首领,所以才能安然做坏事好几年。
这事闹得轰轰烈烈,一时间京城人人都知道修罗般的景将军在这太平盛世没仗可打了,就来管京城的治安,谁也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作乱,京城周边几个县的飞贼劫匪都回家好好种地了
绾云的尸身也终于可以好好下葬。
就是安歌依然很颓然,好久也提不起兴致做事。
那晚景澜入宫和皇上汇报过此事,再回了将军府,便直接过去找了安歌。
他早就从宁九口中得知安歌最近心绪不假,还从天汇轩买了不少好吃的糕点带回来想哄哄她,安歌望着摆满桌子的糕点十分无语“将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景澜见她如此憔悴,叹道:“我已经替你给绾云报仇了,你还是放不下吗?”
安歌咬了咬唇,良久不语,景澜耐心的等着她,终于,她幽幽开口道:“我只是想到自己罢了。这种事防不胜防的,若我有一日也被害了,也受了这般凌辱,你说会不会也有人背地里说我被害了就该去死,还骂我笨活该被害?”
景澜不假思索地道:“若你被害了,我掘地三尺也要将害你的人找出来大卸八块。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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