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愣了愣,连忙过去开门,这婢女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是景澜派过来伺候她的,可她从小就习惯了凡事亲力亲为,倒没什么需要她伺候的。
“不用了,这么晚了,你快去睡觉吧。”
那婢女笑了起来,眉目之间一派的成熟稳重:“姑娘可是不信任奴婢?奴婢名叫宁九,姑娘叫奴婢九儿即可。九儿十岁便进了将军府,也是将军信任的人,姑娘大可不必担心。”
安歌忙摇头道:“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我也非出生于富贵人家,不习惯呼奴使婢的日子,能有人替我做做饭扫扫地洗洗衣物便已经很不错了,其他的活儿又不重,我自己可以解决。”
“姑娘日后可是要当将军夫人的,身边没个使唤婢女,说出去会叫人瞧不起的。”宁九说着,探头往里面看了看,看见安歌铺在桌子上的笔墨纸砚,笑道,“姑娘这么晚了不睡觉是要写东西么?奴婢替您研墨。”
说罢,宁九不由分说地挤了进去,就要开始准备替她研墨。
安歌还在纠结那句“将军夫人”,忙红着脸跟她解释道:“我不是将军夫人,我跟你们将军没关系。”
“好好好,姑娘不是,奴婢日后不说了。”宁九笑着应了,三两下把书案上的东西移开,开始研墨。
笔墨纸砚也都是景澜派人给安歌准备的,笔是好笔,笔杆是上等紫竹,笔毫是北地雪狮鬓毛;纸是好纸,白如雪,韧如丝,是上等宣纸;墨是好墨,入砚无声。
宁九一边研磨,一边想着,她家主人那么糙的一武将,能如此细心地为安歌操心,他们俩的事也是十拿九稳的。
而且今日景澜把她派过来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地与她说了,说这可是未来的将军夫人,可得尽心尽力地照顾她,保护她。
她又看了安歌一眼,这年纪的小姑娘,就算看着再聪明,也比不过她家用兵如神的将军,也逃脱不了她家将军的手掌心啊!
安歌劝宁九去睡觉她怎么也不去,也懒得继续浪费时辰了,索性由她伺候着,而且宁九做事也爽快,一会儿工夫笔墨都已经准备好了。
安歌坐下,摊开纸,提笔挥就了一个题目:贪妻嫁妆弃糟糠,当朝探花郎丧尽天良。
正文开头是:南扫倭寇北荡胡,万国衣冠拜帝都!我大黎太平盛世,当今圣上英明神武,德福兼全,此处省略夸皇上英明等一百个词。
话中单表沐帝八年,国子监一秀才姓李名令,字不详,蔚县人氏。自幼寒窗苦读,一朝得中探花,光耀门楣,又得工部尚书郭崇德赏识,嫁其五女郭采苹为其妻。正所谓郎才女貌,好事成双,本该人人羡慕之事,且不知李探花早在蔚县有了未婚妻,该女名为蔡馨儿,生得娇柔貌美,明眸皓齿,脸如
莲萼,唇似樱桃。可怜如此无暇白玉,十三岁父母双亡,早早嫁入李家,照顾李氏父母,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小鱼一个理科生编文言文实在编不下去了,所以后面用白话文来写)
蔡馨儿在李家过得那什么日子?说出来简直人神共愤啊!她一个懵懵懂懂的少女,没有明媒正娶,却要承担一个妻子的事务,照顾公婆,伺候丈夫,白日里还要各种洗衣做饭,织布纺纱,供李氏一家三口开销。
可那李令呢?考取探花之后就去了郭崇德的女儿,李家父母也甩下蔡馨儿上京,想着日后过好日子,哪想到已经怀有身孕蔡馨儿冒死进京拦花轿。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弱女,李家怎忍心这样对待!
蔡馨儿且不提,再说那郭采苹,在郭家本就是一不受宠的庶女,以为李令的温柔呵护是助她脱离苦海的船桨,便头也不回的嫁了,哪知洞房花烛夜,李令居然责备她没带够嫁妆!是个男人都不会这么做!
哎,这种因为八股文写得好而一举麻雀便凤凰的男人,人品就完全不用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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