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
下意识的,她扬了扬手:“去。”
嗖一下,一条火蛇从她掌中窜出迎向了黑衣人,它犹如一粒子弹,以极快的速度从他们咽喉处穿透而过。
五个敌人连尖叫的时间都没有,顷刻间就丧了命。
火蛇在半空中转了个圈,重新回到了殷渺渺的手腕上。她稀地撩起袖子,发觉手腕上有一圈红线,细细红红,触手微凉。
她用手指碰了碰,线一动不动,且浑然一体,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活蛇,而是死物。
看起来,倒像是什么法宝……殷渺渺拢了拢袖子,瞄见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突生一计。
她捡起落在一边的刀,挑开他们的衣服,从头到脚把人检查了一遍。这一看,她就纳闷了,无论从衣着还是身体结构来看,这些是人类无疑,还都是黄皮肤黑头发的黄种人。
要不然,解剖看看体内的器官?她想到就做,用刀尖剖开了对方的肚子,正打算检查一下心肝脾肺正不正常时,耳朵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动静:“谁?”
她握着刀走过去:“谁在那儿?”
发出动静的除了卓煜还能有谁,他原本想能躲多久躲多久,谁知这个看起来就像是妖魅的女人居然开始剖肠开肚,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他惊惧之下,不慎踩到了枯枝,制造出了响动。
现在逃跑已经来不及,卓煜也不认为自己有能力逃得掉,因而在她拨开树枝走过来时,佯装镇定:“见过……仙子。”
殷渺渺狐疑地打量着他,面前的男子十分年轻,星目剑眉,气宇非凡,身上的锦袍皱巴巴的,还沾了不少血迹。
她打量了他一会儿,又去看那几具尸体,他们蒙面黑衣,身上除了钱袋和火折之外空无一物,不难想到杀手之流。
种种线索串联起来,她明白了:“原来如此。那几个人是在追杀你,见到我意外出现就想杀人灭口,对吗?”
卓煜绷紧了脸,微微颔首:“是。”
“这样啊。”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卓煜见她没有动手的意思,暗暗松了口气:“在下叶琉,威远侯叶舟乃是在下的父亲。我奉家父之命回乡探亲,谁知路遇歹人,多亏了姑娘,在下感激不尽。”
殷渺渺可以判定这大概是个古代社会,只是不清楚年代:“威远侯?没听过,他和皇帝是什么关系?”
殷渺渺没有意见,只是作为一个失忆的人,她根本不知道许州在哪儿:“你认识路吗?”
“大概认识。”卓煜是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决定,“我曾经去过。”
殷渺渺松了口气,这寒冬腊月的,估计连向导都不好找,卓煜能认识就再好不过了。
另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是他们的马还在原地,不枉费来时辛辛苦苦藏匿起来。
出发之前,卓煜吃掉了先前剩下来的冷烧饼,粗粮扎喉咙,他便嚼碎了再慢慢吞咽下去。
殷渺渺担心他窘迫,体贴地陪他吃了半张饼,又道:“冷的比热的好吃,更甜了。”
那老头卖的就是普通的烧饼,没有馅儿,也不放糖,但淀粉遇酶变糖,她也不算是在说谎。
卓煜却只道她是在宽慰自己,笑了笑,半是真心半是卖惨:“我幼年时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冷的都难得,没吃过热的。”
被宫里遗忘的皇子连太监宫女都不如,饭食到了他面前,一口热气都没有,寒冬腊月更是结着一层脏兮兮的浮油,这还算好的,送膳太监嫌弃,原模原样送来了,其他时候,多多少少被克扣过,送来的分量吃都吃不饱。
殷渺渺抬眸,见他虽面带自嘲,可神色平静,既不以过去的经历为耻,也没有对如今的情况怨天尤人,不禁对他有了几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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