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裘壤歌劝阻后,贺徳便渐渐按捺住心中的焦灼,耐心地等待着。
经过这么多事情,她总算明白自己技不如人的道理,既然如此,就只能蛰伏起来等待最佳的时机。
她知道裘壤歌说的没有错,背后一定是有人在对付郑衡或者裴家,而且这个人的势力还不小。
她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无须自己做什么,又能看着郑衡出事,这当然最好。
只是,她等了好几天,一直都没有等来下文。
“裘先生,外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街头巷尾那些传言还在吗?”
贺徳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一连几天都在问着裘壤歌。
她没有机会参与到其他官员夫人的各种场合中,也不愿意外出见到其他人,消息自然不灵通。
裘壤歌的消息又灵通到哪里去呢?
她只知道那些传言还是在的,却不知道这些传言为何不起效果。
“姑娘,且等等,听闻招讨司就回到了,应该很快了。”
就算裘壤歌消息再不灵通,也知道节点就在招讨司回来的时候。
如果郑衡真的去了江南道,那肯定会跟着招讨司回来的。
“那好吧……我且相信先生。”贺徳心不甘情不愿回道,神色已不太好看了。
如果她还是当初三品大将军的嫡女,那么她……
贺徳咬了咬牙,眼下形势远远不如人,只能咬落牙齿和血吞。
像贺徳一样等待的,还有叶家人。
叶献原本不屑于用这样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姑娘,但是想到能给裴家添堵,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他也知道,这终究是微末手段,最多也只能给叶家添点堵罢了,对叶家目前的困境没有多大的好处。
“三叔,眼下……仪章郡主献上了季庸,那借图季庸攀咬裴家,就无法完成了。”叶献忧心地说道。
裴家无法与厉平太后扯上关系,那么叶家就无法找到替罪羊。
皇上对叶家的猜忌,仍在,那么叶家依然无比危险。
叶献已经想尽办法了,但是依然没有破局之法。
三叔……叶献不得不承认,就是最睿智的三叔,看起来都没有了办法。
“且等雍儿他们回京兆再说吧,我们拿裴家没有办法,裴家也奈我我们不何,无须担心。”
听得他这么说,叶献反而更担心了。
三叔上次就是说了差不多的话语,结果……折损了那么多叶家的子弟。
叶献内心在暗暗想着自己得想办法了。
唯一安慰的是,他的孙子叶雍将石皋枭首,立下了天大的功劳。
想必皇上看在这个功劳的份上,会对叶家多几分情分的。
至于那郑家女,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而已。
而此时,被这些人期待的招讨司,已经从江南道启程了。
此行返回的队伍中,马车还有不少。
一则是因为此行中有女眷,比如郑衡王昑等,二则是因为队伍中有很多伤兵伤员。
这些马车,主要是用来给伤兵伤员乘坐的。
和去的时候日夜兼程不同,返回的时候,招讨司一行的速度就慢很多了。
从招讨司启程那一刻起,王昑就在密切关注着郑衡的一举一动。
很快,她就发现了情况的不妥,急急对叶雍说道:“相公,情况不太对,那郑衡……怎么和裴定分坐马车呢?”
叶雍正在看着京兆而来的情报,闻言皱了皱眉:“分坐马车有什么不妥?他们也不敢太出格。”
如今裴定身体好了许多,无须人日夜照料,那……她也不用时时陪在身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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