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和罐腹直径都在二十三四公分的样子,边上还放了些其它罐子的破片。
把罐子抱出篮子放在甲板上仔细看:罐子肩腹部饰弦纹和水波纹,置叶脉纹双系,罐体表面并不全是汉罐那种粗糙陶面,还有些青色物质残留。
一边的关兴权眼神也好,道:“有釉水。”
“嗯。”
张楠这“嗯”完,
从网篮里取了一大块残片,仔细瞅了瞅:这是罐子颈部的一部分。
很野蛮,直接在甲板上一敲,“砰”一下居然没碎。
破东西见多了,他可不是玩考古的,把残片忘甲板上一放,再用脚一跺!
四分五裂,满意了。
张楠要看的是残片断面,而残片在海水里泡的时间太长,原本的断面压根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下清楚,看了几眼,再用个放大镜仔细看了看。
“越窑早期三国时期的东西,这釉水都快给腐蚀没了。”
难怪会被潜水员看成是陶罐,罐体表面的釉层脱落非常严重,在水底下都不好判断。
越窑,张楠过手过的越窑青瓷数量会让那些个专家汗颜,而且他不单单是“实战派”,对于越窑,还从农博升那里学习过“理论派”的精髓,去当个越窑青瓷研究员估计都合格。
关兴权直到张楠看越窑的能耐,知道他不大可能会走眼,但还是有个疑问:“怎么断代的?”
认越窑,关老大没张楠这能耐:二十多年的一线经验,不是随便听听、看看就能学会的。
“这罐子是三国和西晋时候的常见款式和纹饰,还属于早期型,西晋一些墓里出来的两系罐身量就开始拔高,纹饰也有些不一样。”
说着把手上踩破的一片残片递给关兴权,“你看看,这三国时候的越窑产品胎质坚致细密,胎骨多为淡灰色,这残留的釉汁也洁净。
而且从我和农馆长那得来的经验总结,三国早期越窑的纹饰简朴,典型的纹样有水波纹、弦纹和叶脉纹,这个罐子一条不差,都能算个标准器。
到了吴国晚期,越窑瓷器的装饰越来越繁复,开始出现斜方格纹。
至于西晋那会是有这样的瓷罐,但胎体一般比这个还要较厚重些,胎色比这个要深一些,至少是灰色,甚至是深灰色,釉层也要比这个更厚,釉色也更深一些。”
什么叫专家?
既有真正的博物馆专家指点,又有超量的一线工地淘宝经验,这就是专家!
你个考古队的一年能挖几次越窑?
三五次算多了吧?
张楠当初一年能挖个上百次!
专家,那不是吹出来的,是实打实干出来的!
之前的报告说下头海床上这样的破罐子到处都是,这件食用器物显然是货物,而不是船员的日用品。再说了,除非是船上的老大,不然三国时候一个船员就用越窑青瓷双系罐?
这也似乎太奢侈了点。
到这,张楠没再多看甲板上的罐子和碎瓷片,反而看向西斜的骄阳,给刺得差点流眼泪。
很奇妙的感觉,非常棒!
1700年前,一艘远航的木船在这里遇难,它的目的地是哪里?
17个世纪,那时候罗马帝国都还在,它是要去何方?
这附近的诸多岛屿那会是已经有人了,但基本上就是帮野人,华夏先民也应该有人到达了这里,但那时候实在太早了,还没法改变这片靠近赤道的该死蛮荒之地。
700年前的远航都充满危险,别说这1700年前,那时候的海上远海贸易就有了,这次真正被自己触摸到,很神奇的感觉。
它的最终目的地绝对不会是附近的岛屿,那唯一的选择就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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