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刘澜曾经在醉酒时对他有过一番戏言,可以说他这辈子也晚不掉,当时刘澜走下阶来坐在他身边。
两人共坐一张木枰,汉时,单人跪坐为榻,双人跪坐为枰,坐在他身边的刘澜端着酒樽,虽然酒气汹天,看起来真是喝多了,可他却清楚,刘澜的酒量,那时候还醉不了,所以他不过是借着醉意,去说一些掏心窝子的话,而他的那番话,也确实挺吓人的,不借着醉酒,还真不可能说出来。
他说,云长如果是我的韩信、那么徐庶就是我的张良,而你则是我的萧何!
这几句话,让他心潮澎湃,他是真的激动,毕竟当初他才到刘澜帐下效力不久,才当上徐州太守,他有多大的能耐,在当时来说连他自己都没有太大的信心,甚至他感觉自己,不过就是挂个名,一切都有别人在做,可是就因为刘澜对他如此高的评价和肯定才让他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而且刘澜对他是越来越信任,越来越倚重,日后他在刘澜帐下官职只会越来越高,当然前提是刘澜的职位越来越高,可以他的经验来看,这绝对会变为现实,在当今天下,很多人做的根本就没有刘澜好,而且刘澜不管实力如何壮大,却始终都能保持着耐心与谦虚,这绝对是成功者的必备要素。
不说别人,就说那袁术,如果他能像刘澜一样,哪怕就只有他那份心胸,也不会像现在这个局面,这就是对比,也正因为如此,刘澜才能有今天的地位,才能才天下间最不起眼的一名武夫,有了如今和袁氏兄弟以及曹操平起平坐的资格。
可以说,现在的刘澜已经有了争霸天下逐鹿中原的实力,让整个天下城府在他面前,让他的敌人跪倒在地,这就是刘澜目前的真实实力,而能有今天的成就,刘澜付出了多少努力,甚至是他付出了多少艰辛,可眼瞅着他就要和刘澜慢慢收取回报之时,他的父亲,被他最为敬重的父亲却告诉他,让他放弃这一切,和父亲回兖州重头来过。
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算什么?而他日夜为之奋斗所付出的艰辛又算什么?还有那些被他提拔上来的官员又会如何看待他,又把他当年的许诺当做什么?
不能对不起他们,可是他又无法拒绝啊的父亲,所以他只能劝父亲收回成命,可是他的努力,却只换来了父亲默默点头,再无其它,他始终无法改变父亲,而又不能不听从父命,不然的话他不仅不孝,更不顺。
不顺从父亲之命,他将在世间无法立足,就在他内心极度挣扎之时,突然父亲毫无征兆的大笑起来,劝说着他:“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在你很小的时候,你的祖父就说过你日后必定非同凡响,可是你的非同凡响,却不是用在帮扶汉室,而是用在帮助刘澜推到汉室,你说,你这能是忠?假如有一天,你当真帮着刘澜推翻了汉室,你也如愿坐上了相国,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将如何面对我陈家列祖列宗?又该如何面对你的祖父?”
陈群沉默了下来,最后叹了口气,自嘲道:“父亲你则又是何苦呢,汉室不可扶,为什么……“
“不可扶?我今天明确的告诉你,就算汉室不能服也要扶,就算粉身碎骨,就算毁家纾难,我陈家也在所不惜!”陈纪说的大义凛然,这可不是跟自己的儿子说什么豪言壮语,而是明白的告诉他,他陈家受汉室之恩,绝不能干出叛汉室之事,这是不忠更是不孝,谁做了,日后那可是入不了宗祠的,更不是他陈家的子孙。
父亲佝偻的身子显得无比凄凉,他的愚忠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笑,可这就是当今天下的写照,可是却如同像是在大冬天,在他头上浇了一大盆凉水,让他多年来的豪情全部熄灭了,他的理想他的报复,他曾经和刘澜一同许下要让耕者有其田的豪言壮语全部飞灰湮灭。
“如果你和刘澜开不了这个口,那我就替你亲自去和刘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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