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家就都不必死了啊!
哭着哭着,小孙孙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捧着手里舍不得咬的馒头,送到李大婶嘴边,“奶,吃……吃!”
李大婶流着眼泪把小孙孙抱紧。
这边老钱头也到了霍家客栈,他眼见那一条条长龙,还有冒着热气的棚子,空气中是白面馒头跟粥的香味儿,他几乎老泪纵横,连忙排在了一个队伍后面。
谁知却有个黑铁塔般的汉子走过来,把老钱头吓得扑通一声跪地上,“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鹿三:……
他看起来究竟是有多凶?
就听见有人嘲笑他:“瞧你,生得不好,把老人家给吓的。”
老钱头听这是个少女声音,娇嫩清脆,带着戏谑。他鼓足勇气抬头,就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女撑着把伞站在他身前,姿容绝世,言笑晏晏。“老人家,你不必怕,我这家将虽然丑了些凶了些,却不是坏人,你往左边那棚子去排吧,老人跟女人都有绿色通道。”
老钱头被这少女笑得如沐春风,心中恐惧竟烟消云散,他一边拜谢一边过去左边,果然见那边的棚子里排队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跟女人。因为人数较其他几个棚子要少,所以很快。
等到他登记完了姓名住址家庭人口,真真切切把米面馒头都领到手了,六十多岁的人,直接嚎啕大哭。
“不用死了……不用死了,不用死了啊!”
他这一辈子,就没吃过一顿饱饭。就这样好死不如赖活的过到六十来岁,每年拼死拼活种出来的粮食,没等吃上一口就被官府剿的干干净净,手上的白面馒头又大又重,分量十足,就这一个馒头,拿回家泡水煮,能够他们一家人吃上好些天啊!
玲珑仍旧撑着伞,没办法,太阳太大了,她不惧冷热,却并不喜欢被晒。
鹿三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有些担心:“大人,咱们就这样直接开仓赈灾,真的好吗?官府不会眼睁睁看着咱们做好事的。”
玲珑无所谓道:“那当然。”
虽然已经共同生活了一个月,但鹿三还是搞不懂龙女大人在想些什么。他们寨子里那些年纪小的孩子,都以龙女大人马首是瞻,今儿来赈灾,跟了不少机灵的小家伙,专门护送那些没有自保能力的灾民回家。
可官府……
鹿三当初上山做土匪,就是因为官府害死了他爹妈,逼着他爹妈交赋税,他爹妈交不出来,就把他媳妇给绑走了。爹妈觉得对不起在外头辛苦干活的鹿三,便一头碰死在家里。鹿三回家的时候,二老都断了气。他拿了平时砍柴的斧头去县衙,生得好看的媳妇已经被糟蹋了,见了他泪流满面,那些糟蹋了她的差役见他力大无穷,便拉着媳妇威胁他,媳妇便撞上了差役们的刀。
鹿三杀光了整个官府的人,逃逸上山,此后占山为王,又收留了许许多多如他这般遭遇的人,山上的人们都是苦命的,谁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他在山上待了也快十年了,日子是一天比一年难熬啊。
可龙女大人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
寨子里的人有饭吃,有衣服穿,小娃们还跟着习武,无论男娃女娃都一视同仁,在大人手中,年老体弱的人有用,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有用,不曾长大的稚童也有用。这一个月,鹿三早彻底服她了。
不过他们大人似乎有些不谙世事,因此鹿三忍不住提醒:“官府的人刚愎自用,活脱脱是土皇帝的作风,咱们是外来户,不给孝敬,他们是不会罢休的,必然要坏咱们的事。”
“不怕他来坏,就怕他不来坏。”
鹿三眼睁睁看着爱干净爱漂亮的大人随意摸了摸一个脑袋大身子细细的小孩儿,那小孩儿又丑又脏,她却并不嫌弃,摸了头,还塞了块糖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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