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当真要给这么个小丫头上户籍?”
“可不是呢,这是她养父的遗愿,要是不办好了,他也去得不安心。”孙老当了这么多年的里正,知道怎么说才是最恰如其分的,“别看这孩子长得齐整,其实是有些傻的,脑子不灵光,腿脚也不利索,要不是她爹把她捡回来,说不定早饿死在外头了。她爹不放心她,也是情有可原。一家子都是命苦的,一个命中无子嗣,一个命中无父母,可怜着呢。”
郑主簿又盯着阿年看了一会,果然发现这小姑娘呆呆的,瞧着有些,不正常。
合着还真是个傻子。
“这划掉一个去了的,又添上这个一个十多岁的,唉!”郑主簿翻开陈家村的户籍册,直接在上面添了几笔。
孙老一颗心落回到肚子里,这事,成了!
郑主簿收了笔,又挑眉问道:“她家里的人也没有意见?”
“他们家已经析产了。”
郑主簿摇了摇头,析产了也未必分得干净。记在这上头,以后变成正正经经的陈家人,陈家二房的家产,按理说也该有她一大半儿的。好好的家产落到了外人手里,其他人不惦记才怪了。
可这事郑主簿却不管,银子他收了,事儿孙里正兜着,反正名字记了,以后闹不闹都与他无关。
孙老见大事定下了,这才招了招手,让萧绎过来,又将他往郑主簿面前推了推,道:“还有一件事,是关于这位公子的。”
郑主簿眼前一亮,今儿见到的两个,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标志。他砸了咂嘴,忽然蹙眉道:“咦,这位公子,怎么好生面熟啊。”
萧绎心一紧。
两间屋子中间只是隔着一曾木板,这边便是翻个身,隔壁都能听到,更不必说她在这儿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了。
萧绎不耐烦地将陶灯点上,端着灯去了隔壁屋子。大晚上的被折腾,萧绎心情也不甚美妙,他皱着眉,举灯往屋子里照了一下:“你在干什么?”
阿年回过头看他,手上还捏着一把旧地生锈的锁,连鞋子也没有穿,整个人像是失了魂儿一般。
不像是梦游。萧绎又打量了一眼,发现那柜子开了。平日里,那柜子一直都是锁着的。萧绎这才意识到怕是,他将灯放到桌子上,蹲下身子看着阿年:“出了什么事儿了?”
阿年愣愣地指了指那个空柜子:“东西,没了”
嗓音有些沙哑,拼命地抑制着,不是害怕,而是愤怒。可她不能发火,她知道阿爷阿奶都不喜欢她发火。阿年深呼吸了好几次,将火气压住,看着手上已经坏掉的锁。
萧绎扫过她的脚,又问道:“什么时候没的?”
阿年摇摇头,她也不知道,只是方才打开的时候,就什么也没了。可明明早上还是好好的,她出门的时候,还仔细地数了一遍,挨个儿擦了一遍。
“柜子里头有什么?”
阿年迟疑了一下:“泥人,好看的泥人。还有,铜板。”
她爹留给她的铜板,装在以前家里的瓦罐里头。她爹临走之间,交代她把铜板锁在柜子里。家里的钱都给了爷爷和大伯家,只剩下这些铜板,爹说让她留着,慢慢花。还有那个泥人,是她让爹捏的,按着她以前的样子,是阿年最宝贝的东西。
阿年忽然想起了前几次,萧绎盯着柜子的眼神,随即朝他看去,会是,他么
萧绎正琢磨着给她想办法,低头便瞥到她这个眼神。
阿年赶紧垂下眸子。
萧绎心中咯噔一下,顿时凉了半截,也没了再问下去的心思了。也是,最该被怀疑的就是他了。萧绎勾了勾嘴角,有些讥讽地笑了一声:“怀疑是我偷的?”
阿年微微摇头,欲言又止。
萧绎越发觉得心寒,再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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