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的药喝下去,霍钺当时就发作了,深藏在身体里的寒邪透出来,他一个劲的打寒战,再也不热了。
而后,他力排众议,甚至不惜动枪,喝了第二贴。
早上起来,烧就退了。
到了黄昏,也没有再发烧,这是从前没有过的。
霍钺刚刚发病的时候,也是喝药退烧,但不会超过三个时,会重新低烧起来,断断续续的。
而现在,已经快十二个时了。
霍钺的四肢偶然还是觉得冷,那股子邪热已经没了,他知晓这是痊愈了。
接下来,他只需要调养即可。
“轻舟,你救我了一命。我霍钺向来重义,以后你就是青帮的恩人了。”霍钺喟然道,“多谢你!”
“医者分,霍龙头太过奖了。”顾轻舟微笑,“我再给您把把脉?”
霍钺点头。
顾轻舟起身,坐到了霍钺身边。
她诊脉的时候,腿上的斜衫掉落,的确是一段嫩白的长腿,肌肤赛雪,腿直且纤瘦。
她的手亦是嫩白柔软。
霍钺看着她,她低垂的羽睫浓密,薄薄的唇格外的嫩。
十六七岁的顾轻舟,没有学过城里女孩子的装扮,她素面朝天,看上去就更,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嫩得不可思议。
嫩嫩白白的肌肤,软红若花瓣的唇,纤柔的下颌,颀长赛雪的颈,精致的锁骨......
霍钺看到走神,又连忙收回了眼神。
年纪的女孩子,都有点青涩,罕见像她这么可爱的。
“你是司慕的未婚妻?”霍钺突然问。
顾轻舟认真把脉,听到未婚妻两个字,含混点点头,了句“是啊。”
“你才多大,怎这么快就定亲了?”霍钺又问。
顾轻舟笑“是娃娃亲,我刚出生就定下的。”
霍钺眼底闪过几分碎芒,眼波微动,而后又快速敛去。
他不动声色。
把脉之后,顾轻舟抬眸,眸光安静却又明亮,落在霍钺脸上。
这少女话时,会直视人的眼睛,镇定又自信。
“之前开的方子,再吃三天,每天两贴,用量我帮你减半。”顾轻舟道,“吃完之后,我再来复诊。”
我再来复诊......
霍钺听到这话,莫名觉得安心,心湖滑过一丝涟漪。
“好,有劳。”霍钺笑道。
他派车送顾轻舟回家。
等顾轻舟走后,霍钺拿着药方,让人去抓药、煎药。
独坐床前,六月和煦的夜风,似温柔的纱幔,轻轻撩拨着他额前的碎发,霍钺心思起伏。
正巧他最亲信的管事锡九进了屋子。
“拿面镜子给我。”霍钺突然道。
锡九不解,仍是去找了一面西洋镜,递给了霍钺。
灯火葳蕤,镜中的男人面容俊朗,宽额高鼻,明眸薄唇,下颌曲线坚毅,男子的威严和俊美融合得很好。
霍钺是个很英俊的男子,他的英俊又带着刚毅。
锡九不知主子今天是怎么了,在旁边问“老爷,您感觉如何?”
他问霍钺的病情。
“感觉?”霍钺摸了下自己的脸,喟然道,“我好像太老了。”
锡九愕然。
二十九岁的青帮龙头,是空前绝后的年轻,他霍钺的功绩,只怕是无人能超越。
就他这样的,还觉得自己老?
“怎么会老呢?”锡九不解道,“老爷最是年轻有为。”
霍钺放下了西洋镜,眸光幽静,半晌才道“还是太老了,一树梨花压海棠,白糟蹋人家,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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