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相送给她的那柄匕首,一下一下的捅着房中不速之客。
这是一个雄壮的夏军士兵,胳膊甚至比二丫的大腿粗,然而此时他像一个被捅成筛子的破布娃娃,到处都在喷血。
二丫仿佛没有看到寻相到来,依旧捅着那具早已没有生命特征的尸体。
寻相知道二丫受了刺激,此时已经魔怔了最好的办法,还是让她好好睡一觉。别说二丫才是一个九岁的孩子,恐怕是成年人,遇到这种事情也会被吓得精神失常。
寻相伸手按在二丫的脖子,二丫软软的倒在了寻相怀中。
寻相扯起被褥盖在大丫身上,伸手去掐寻黄氏的人中。
良久寻黄氏悠悠醒来,发现寻相,扑入寻相怀中嚎嚎大哭。大丫也醒了,母女搂又在一起嚎嚎大哭。
大丫一边哭一边将事情的始末告诉寻相,原来就在寻相走后不久,绣庄就出现这名夏军士兵,不过他们早已顶好了门,这名夏军士兵没有冲进来。后来城中大乱,杀喊声四起,就在这里,这名士兵突然从窗户里跳了进来。寻相扭头,望着已经烂成一团的窗棂。
这名士兵用哨棒一棍砸晕寻黄氏,又打晕了大丫,欲行不轨。不过他并没有将二丫这个九岁的娃娃放在眼中。
可是正是因为这个疏忽,将自己的命丢在了这里。
寻相好一阵安慰黄氏母女。
黄氏母女的遭遇,只是这个时代的缩影,战争留下的不止于战神的万丈光芒,还有百姓无限的痛苦。
寻相道:“放心吧,有我在,你们不怕,现在收拾一下,该扔的扔,该弃的弃,你们都跟着我去长安过好日子!”
刘希尧看到陈应似乎没有招揽他的意思,他非常失望,也非常绝望,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一个人呢?不过,刘希尧并不没有像陈应求饶,他冷冷的道:“姓陈的,你赢了,要杀要刮,随你,请你放过我的那些兄弟”
“放不放,不是你能说了算的,也不是我说了算的!”陈应冷冷的一指满目苍痍的荥阳城道:“他们手上只要没有沾染平民百姓的血,都会没有事,可是要真是滥杀无辜,欺凌妇人,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们。人只要做了恶,就必须接受正义的审判”
“能给他们一个公平的处置,刘某感激不尽。”刘希尧压低声音道:“荥阳府衙后堂,有一个地窖,里面有我们这半个多月抢来的财物,大约有三十四万贯,你全拿去,别便宜了那些家伙。”
陈应微言一喜,道:“多谢。”
刘希尧一怔,难以理解的道:“三十万贯钱,还不足以买我这一条命吗?”
“这一码归一码!”陈应很平静的道:“那些钱是我的,你以为你还能带走!”
刘希尧道:“可是,这可是我们从郑氏抢的!”
“他们敢问我要吗?”陈应冷冷的笑道:“吃到我嘴里的肉,想让我再吐出来,门都没有。”
刘希尧哈哈一笑道:“好好好,刘某与陈大将军也是同道中人!我们兄弟大都是良家子,若非实在活不下去,谁也不会走这条路,如果可以留他们一条命,就不要杀光他们,刘某在九泉之下也感激不尽。”
陈应道:“我记住了。”
陈应再次打量了刘希尧一番,叹了一口气,走到他面前,解下佩刀双手递上:“请吧。”
刘希尧盯着陈应,非常认真地道:“你就不怕我抓你做人质,逼你的部下放下武器?”
陈应道:“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可以试试的。”
刘希尧放声大笑,随手抽出横刀,一泓刀光映亮了他的脸。他轻轻抚摸着刀刃,赞不绝口:“好刀,好刀!用它砍突厥人的人头肯定很过瘾!”
陈应道:“如果你喜欢,我就用这把刀给你陪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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