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不是她的父亲杨达,也不是她的伯父杨雄,李渊根本就没有考虑她的感觉,直接一纸诏书,将她许配给了武士彟。
杨氏非常愤怒,非常不甘,尽管她已经年过四旬,仿佛她就是上天的宠儿,岁月在她的脸上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尽管武士彟与她的年龄相当相差两岁,可是如果让她跟武士彟站在一起,他们根本就像是两代人,父亲与女儿的差距。
就在这时,脚步声传来,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款款而入,看着杨氏像木头一样坐在那里,顿时夸张的惊叫起来:“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还这么坐着啊,这吉时就要过了一个二个都是死人啊,还不赶紧给大女梳妆?”
这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杨氏的姨母杨达之妾单柔。单柔本是早年红袖招的头牌,大业五年十四岁的时候被杨达纳为第六房小妾,要仔细算起来,单柔如今不过二十五岁,可是身上的那股风尘气,让杨氏厌恶不已。
杨氏坐着未动,甚至眼睛都没有抬。
单柔端起一个花瓶,随手砸在杨氏脚前。
“哗啦”
一樽价值不菲的三彩琉璃瓶应声变成无数碎片。
单柔尖酸刻薄的道:“还把自己当天之娇女啊,嘿你也不看看现在坐在宫里的是谁,你可别敬酒不吃罚酒,你就知足吧,这么老姑娘,有人要你就不错了,虽然说这新姑爷年纪大了点,出身差点了,总归是做妻的,要真是当处女当到老死,那才羞死个人”
杨氏叹了口气,落魂的凤凰不如鸡。
形势比人强,她还真得认命。如果父亲没有死的话,单柔绝对不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可是,现在单柔对她根本不假颜色。杨氏握了握藏在袖子里的银妆刀,心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定,若是武士彟那个脏手敢碰自己,自己就用这把刀先杀武士彟再自杀。
单柔看着杨氏仍旧不理会自己,顿时火冒三丈:“谁给你脸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抽”
就在这时,杨氏陡然起身,将手中的银妆刀划向单柔的脸。
单柔吓得花容失色,跌坐在地上。
杨氏目光如电的盯着单柔,一字一顿的道:“再敢鼓噪,某就划烂你那张破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哲儿的那点破事,你猜,我会不会让人扒光你的衣服,让你骑着木驴游街?”
单柔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土色,身子抖动如同筛糠。
事实上单柔确实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本出身青楼,最擅长以色娱人。可是杨达当年纳她为妾的时候,身子早已不成了,也没有让她留下一男半女傍身,为了以后的生计,她就想勾搭杨达的儿子杨则,只是杨则是一个书呆子,而且对礼教看得极重,她仅仅露出一丝苗头,杨则毫无客气的一顿训斥,扬言要赶走她。
在这个情况下,单柔就勾搭上了杨则的二儿子千牛备身杨孝哲。杨孝哲年纪不大,未经人事,哪里经得住她这个风月场所历练出来的头牌调拨,一来二去,二人就成全了好事。杨孝哲乃杨则的二儿子,但是却是嫡长子,所以将来杨达的始安侯爵的爵位,最终会落在杨孝哲的头上。她就可以在杨家混到死。
单柔爬到杨氏面前,怯怯的道:“大女,我该死,大女发发慈悲”
杨氏冷冷的道:“滚”
单柔忙不跌的向外跑去。
杨氏冲门外喊道:“平儿?”
丫鬟平儿进门怯怯的道:“奴婢在!娘子你是不是要梳妆?我去叫人来!”
“不用,为我研磨!”杨氏脑袋中浮现一张俊俏的俏脸,哀怨的叹了口气,良久无语。
当平儿研好墨以后,杨氏提笔饱饮墨水,笔走游龙,在纸上写下一首诗。
“春水春池满,春时春草生。春人饮春酒,春鸟弄春声。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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