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而逃,却没有追击的意思,他知道这只是他们偶遇的一支流民,真正的目标是还在身后包围圈中苦战的夏军,
“所有人调转马头,包围圈里的那股汉人,一个都不能让他们走脱!杀!”
紧跟着他的战马,这支主力骑兵在从和五谷教的纠葛中抽出手来之后,返身把尚芝信外面的包围圈,再次进行加固,彻底断绝了他突围的一切希望。
耶律休可看到战场上基本大局已定,也就不再关注,而是冷冷的瞥向了东面的营盘,
按照徐孝渊所说,两边营盘应该都属于同一个人统属,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一边出兵,另一边却只隔着河岸,用火器骚扰,毫无出战之意。
“殿下,后军猛安问是否需要进入战场,快速消灭夏军?”
一名传令兵奔至马前,俯身问询着这位指挥者的意思,
耶律休可借助着天边晚霞的最后一丝光亮,凝神的看向东面的营盘,约莫半晌之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不用,继续呆在原地,以防夏军的援兵。”
“是!”
耶律休可为这支十分沉得住气的夏军预留了一千多人的预备队,只不过安逸却让他失望了,直到这场仗结束,除了青川河边零零散散的几名铳手,没有投入一兵一卒。
包围圈中
浑身的血污早已经改变了尚芝信盔甲的颜色,凝结在脸上的暗红色血块遮挡了他浑浊的眼眸,
身边弟兄的惨叫哀嚎萦绕在耳边,一柄柄钢刀的寒芒闪现在眼前,手里的青龙长刀也压制不住虎口的颤抖,长长的刀柄杵在地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
拓跋寅握着手里的长枪,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已经是强弩之末的尚芝信,开口道:“这位将军,我们契丹人最敬重勇者,像你这样的猛士,如果愿意做我们大军的向导,耶律殿下一定会欣赏重用的,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拓跋寅没有耶律休可那么重的杀气,受过汉人儒家文化的熏陶,深受攻心为上的影响一向主张着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军事理念,像徐孝渊、尚芝信这种汉人的当地官吏,如果可以劝降过来,对于大军的奇袭会有意想不到的帮助,
至少他们就不会再陷入在青川河前的那种窘境。
“哈哈哈!!”
尚芝信冷冷的看向拓跋寅,忽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但是,拓跋寅的脸色却没有因为他的笑声而变得好看起来,反而越来越铁青,
因为在尚芝信朗朗的笑声里,他只听到了狰狞,肆意弯起的眼眸里,只看到了嘲讽与不屑。
拓跋寅反手转过手里的长枪,朝着尚芝信微微颔首,以示对这位勇士战至最后一刻仍愿以死效国的敬意,
然后挺直枪尖,
“噗!”
长枪化作一条吐着信子的银蛇,洞穿了尚芝信明光铠包裹的心窝......
高坡上的耶律休可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知道是拓跋寅劝降失败了,他饶有兴致的转头问向徐孝渊:“徐老先生,那个人是你们龙安府的哪位将军?”
徐孝渊答道:“回将军的话,他不能算是将军,只是龙安府守备将官麾下的把总。”
“把总?按照你们汉人的官职,属于几品?也是科考出身的吗?”
徐孝渊听完耶律休可的话,脸上带着些许得意,摇头晃脑的捋了捋下巴上的银须,不屑道:“回将军的话,把总是从七品的武官,不需要科考,都是些个军户出身,不读书经子集,多是些粗鄙之辈。”
“哦?”
耶律休可已经不止一次的感觉到,夏朝的读书人对于行伍军官,似乎总有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那么,请问老先生,你们汉人嘴里的气节,是经书上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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